踏古搅着罗色衣带,跟着七梦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路无言。
许是都是刚刚认识彼此的缘故,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气氛颇有些沉闷尴尬。
她比较心不在焉,是以也没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带回去的,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时,就已经站在了庭院门前。
院子里花坞处在月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影影绰绰,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香气。
踏古瞧正是先前白止为她们准备的住处,便准备谢过七梦,就这样别过。却忽而意外听得花坞中有阵阵清爽的笑声传来。
这笑声朗朗,跌跌撞撞的传入两人耳朵,七梦与踏古相视一眼,均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疑惑的表情。
听这声音,倒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如果踏古没听错,这期间也夹杂了女子的声音。
她悄悄地迈着碎步走了过去,隔着簇簇花枝将里面的人遥遥一望,才发现里面有一群人正围着一桌矮几把酒谈笑。
踏古大致的数了数,除了此时应该已经熟睡了的莫黩,白止,佚慈,秦昊,织梦都在。
似是她的来到弄出了些许的声响,花坞里的人都齐齐的向她看来。踏古顺着这个机会皱了皱眉,调侃道:“吃过了晚饭你们又偷偷的跑来这里吃酒,怎地也不叫上我一声?”
秦昊最先回嘴,辩驳道:“这怎能算偷偷吃酒?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吃酒!”,还嘚瑟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杯,哂笑着睨着踏古,“再者说,吃酒这等事根本不能叫你。你这女人,一粘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太恐怖。”
踏古眯起眼睛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你放什么厥词..?”
白止赶忙站了起来,向着踏古笑道:“女君莫听他瞎说,这酒才将将摆在桌上,正等着女君回来一起品酩呢。”,说着责备的拍了拍秦昊的头,“这小子不懂事,才自己先偷喝了少许。”
踏古一瞧,果真除了秦昊面上浮了些许醉意,其他人的眼神都尚还清明。但她并不真十分较真这件事,只笑了笑道:“白止师兄太客气,以后就别叫我女君了,我不习惯,直接换我踏古便可。”
白止一愣,急道:“那怎可...?”,只是话还没说完,又被佚慈打断。
佚慈拂了拂衣袖笑的温润:“白止兄莫要再推辞,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太过拘泥于礼数。以后你也直接唤我为佚慈就好。”
白止并不是古板之人,听佚慈这么说,哪还有推托之理?便豁然一笑,点头应道:“星君...佚慈兄说的是,白止以后会改的,哈哈。”
看他的愉悦神情,就晓得是对佚慈的印象又大大的提升了一个档次。踏古默了默,腹诽佚慈的话算是接的恰到好处,这人情竟都让佚慈笼去了...
踏古这厢记性委实不大好,把什么事给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却是织梦眼尖的瞟见了什么,美眸一转,便摆出张笑脸向踏古招手,“踏古姐姐,快坐过来一起吃酒吧!”,顿了顿,又歪着脑袋,错过踏古看向她身后,“叫你后面的那位哥哥也过来呀!”
此话一落,所有人皆是一愣,随后齐齐的向踏古身后望了去,这一望之下,面上神情就更有些诧异了,站在踏古身后的竟是这人,似乎此事并不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踏古一呆,随后匆忙回过身,果不其然的便看见七梦人还老老实实,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一身雪白的衣服被夜风带的轻微颤动。看模样,似已等候多时。
她面色一僵,心里直暗呼糟糕,也不知怎地自己今天就这么粗心大意,竟将七梦这么大个活人给忘在了脑后,亏得人家还强撑着夜盲症来给她引路呢。她此番,也委实太没良心了些。
踏古干干的扯了扯嘴角,连忙陪笑道:“是啊七梦,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陪笑这种事她向来做的不习惯,此番话一被她说出口,倒显得十分不走心。
七梦微微颦起眉头,沉默不语,白止就连忙接着劝道:“师弟过来罢,大家一起吃酒,热闹些。”
听了他的话,七梦便不再犹豫了,只沉默的点了点头,两步跟随着踏古一起走进了花坞,与大家坐在了一起。
白止斟了两杯酒,分别递给了踏古和佚慈,“这酒可是用沙糖果子酿出来的,在玉虚山山洞里珍藏了许久,味道烈的很,你们可要点到及止哦。”
秦昊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怪不得,我才没喝几口,就觉得有些上头了。”
白止嗤了一声,没好气道:“这会功夫都不知你偷喝了多少酒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喝几口?”,责备的神情里却掺杂了几许纵容,他笑道:“你如此嗜酒贪醉,若是师傅看见了一定又要罚你!”
秦昊煞有介事的直摇头,“人生短暂,难得就难得在这一晌贪欢。”,他看向白止摇头晃脑,“师兄你难道不比我看的透彻?此快活耶?此随性耶?”
两句话还说的十分在理,白止无言辩驳,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佚慈忽而笑出了声,看向白止道:“白止兄,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乃是有要事想要告知令师尊,不知道令师尊何时才能出关?”
一提到要事,大家便纷纷恍然清明,想起了此次来玉虚的目的,乃是天帝委托给踏古与佚慈的重任——寻找地盘之事。
踏古若是不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就很难再回青丘,说不定还会连累青丘受罚。是以这件事对她来说,无疑十分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