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及张开嘴,她的手便忽然被旁边的人执了起来,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的手心摊开,向外伸去。
踏古微微抽气,随后她便觉得,有凉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一点又一点,很奇妙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为何她从前没有呢?她想问一问是怎么回事,可自己的手继而又被他拖到了耳边。
有人在轻轻问她:“怎么样?听没听到融化的声音?”
感觉到有气儿带着湿热吹到了她的耳廓,她耳根登时便红了一大片。强压下心里的不自然,她仔细的听了听,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为何好似真的听到了?这声音十分微弱,像也里绽放的昙花,转瞬即逝,她有些失神。
融化这么个无声的过程,她是怎么听到的?纵使她狐狸耳朵尖,也不听到这个不可能的声音啊。
有些赌气,她摆脱了他手的束缚,又将手探了出去,接到了冰凉复收回到耳边。这次听来却又有点像流星在天空划过时留下的声音。
她不信邪,换了许多片雪花,亦听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声音,最后的一次,却似心跳之声,迅速,且愈渐迅速。
她傻了,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伤的严重,给自己的耳朵留下了些什么毛病?她甚悲催。
身旁的人与她视野的黑暗之中抬起了胳膊,轻柔的顺了顺她的头发,清浅一笑,“如何?是不是好似真的看到了雪?是不是很美妙?”
是很美妙。她想了半晌,觉得他用的这个词很贴切,她觉得很有意思。
更或许是...她微微有些愣,此番...此番她怎么好像对秦昊有点点不一样的感觉了呢?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蹦出来时,她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她委实觉得惊悚,不是秦昊喂给她的药有些不对头,她吃错药了吧?!
转而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吃错药的人一定是秦昊!
她从好久就觉得秦昊有些不对劲了,他这个粗线条的人怎么会这么温柔细心的做事情?难不成以前都是他隐藏了自己的本性?
她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抽风了似的想,踏古,踏古,你要清醒,你怎么这么容易动心的?这个人是秦昊啊秦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感觉到她忽然的不自然,佚慈略有些迷茫,见她不停拍自己的脸,可能是因为觉得冷了吧。于是赶紧问道:“是不是冷了?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
踏古于迷茫之中猛然抓到一丝清明,遂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是有些冷了,我想回去睡觉。”
随后自己匆忙转过身,想要奔着床铺摸索去,却不料自己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到地上去。还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她才顺利的走回床边。
等她钻进被子里,将她的被角掩好,佚慈才道:“你先睡吧,吃药时我再来。”
踏古未答话,他也没察觉什么,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前的空药碗,走出了房门。
待房门被合上时,她才略略的松了口气。
将锦被扯的严实,她有些迷糊,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还好她身体不甚虚弱,自己只纠结了一会,便又有些犯困了。
迷迷登登之时,她好似听到门外有个甜腻腻的声音,略带欢愉道:“佚慈哥哥,我们去打雪仗好不好?”
踏古皱了皱眉,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净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感觉到一些奇怪的感觉。这委实不太正常,或许,她睡一觉便好了罢。
门外的男子一袭白衣,仿佛与这天地间圣洁的雪色融为了一体。
他竖起食指在梅花一样颜色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站在回廊里的红衣女子了然点头,匆忙抬手掩上了小嘴。
佚慈漾开温润的笑意来,迈开步子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