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时,踏古发现自己被褥旁留有一封书信,信中说家中弟弟惹了祸,需要回去处理一下,事情处理完了再回青丘。
信末处落笔是闻凤。
踏古干瞪着手上这封信里几行歪歪扭扭,不怎么美观的字,十分不可置信,“他竟真的有个弟弟?”,随即恍然道:“我还以为他是骗人的!”
秦昊揉了揉宿醉后不太舒服的额角,摇头道:“千真万确。”,停了半刻,“他昨天不是说要告诉你的?怎么他没有来找你吗?”
踏古一愣,细细回忆了一番,她昨日,昨日貌似是在他怀里痛快的哭了一场以后,就直接睡沉了,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自然半点也不记得。
想到这一层,她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深更半夜倚在一个男人身上哭也不是件多么光明的事,她忖了一忖,便决定将这件事给隐下了。
她干干的道:“昨晚还真没见过他。”,想了想,又好奇,“是多大的事竟然走的这么匆忙?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秦昊微微挑眉,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将她眼里的闪躲遮掩看的清楚,只是暗了半晌,并未戳破真相,继而笑出了声,“应当不是件十分了不得的事,不然以他的性格,又怎会不同我们讲?我估摸着他回家以后只是呆些时日,很快就会回来了。”
“是吗..?”,踏古摸了摸下巴,稍有些疑惑。昨夜她虽然醉酒,但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十分清楚的,这都归功于闻凤莫名其妙的冲她发的那场大火。她还纳闷了他当时为何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说不定就是因为晓得了家里出了事,焦躁之余,又被多管闲事的她给撞了个正着,是以便直接冲着她发泄了。
可闻凤向来脾气好到没话说,怎会轻易生那么大的气?既然他生了那么大的气,就说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踏古心里十分担忧,只希望不要有什么祸事。
她皱了皱眉,道:“闻凤老家在哪里?桑湖村吗?”,想一想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即口否认道:“应当不是吧?”,可是他跃龙门之前是条鲤鱼,他的亲人也一定就是鲤鱼,鲤鱼嘛,家安在桑湖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以她又改口道:“说不定还是在桑湖的。”
多深想几分,她便有点绕不出来了,这在桑湖有可能,不在桑湖也有可能,她略有些抓狂,无奈道:“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嘛!”
秦昊瞧着被她两只手绞成一团的衣料觉得十分好笑,这自始至终他是一句话都没能插进去,是以他忍不住咧开了嘴,揶揄道:“你自己玩的挺好嘛?”
踏古没好气的翻给了他两个白眼。
他只得又连连摆了摆手,稍微正色道:“我记得昨晚上他说,他老家在南海。”,忖了忖,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双眼猛然放光,提议道:“如果青丘这边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去南海找他啊!说不定还可以帮上什么忙呢!眼下他才走没多久,我们现在出发,没准还能追的上他的云头。”
踏古闻言将他这番建议细细斟酌了一番,竟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办法,左右她整日呆在青丘呆的憋闷,不如出去闯一闯,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她便决定将这个事应了,可话还没出口,就有人急冲冲的推开了房门,朝着屋子里面喊道:“踏古!大事不好了!”
这清甜的却焦躁的声音,是桃花仙子的。
大事不好四个字,难免让踏古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和秦昊连忙看向门口,逆光中的桃花仙子颇有些乏力,气喘吁吁好似十分焦急的模样。
至于她脸上的神色,更加不好看,整个眉心都皱的不成样子。她这幅忧心成焚的表情,踏古过去只见过一次,那便是在九重天上时,佚慈被抓到诛仙台的时候。
这让踏古心里没由来的的又是一沉,只听得桃花仙子嗓子有些许颤抖,惶然道:“青丘出事了!”
她们四个翻上云头片刻不做停歇的赶回青丘。
期间桃花仙子急的都快哭了,只惴惴不安道:“清晨时,我就感觉到谷口的结界有些异常,但也只当做是酒喝多了不舒服产生的错觉,哪成想,哪成想竟会出现这样大的事...!”,说着又是狠狠一跺脚,若不是这云头松软,她这一脚,了不得会疼一疼,“怎么办?青丘没守好,天帝一定会怪罪下来的,这地盘千不该万不该,怎么会落在青丘啊?!”
秦昊见她委实太过慌乱,连忙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小桃花你放心罢。不是说来了许多上神来守地盘吗?一定会没事的,你先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