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茵在后面低声地嘱托:“小心啊!”
陈媚巧如愿如完厕,整个人感觉连灵台都清明起来,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一些,月谣还没来得及提醒她噤声,侧方便传来了男子豪放的笑声,紧接着两个半醺的男子相互勾肩搭背地就走了过来。
“嗯?你们是谁,怎么没见过?”
陈媚巧脸色一白,低下头去。那两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虽然已过了亥时,但头顶一轮明月,四周灯火通明,将月谣和陈媚巧的脸庞照得清清楚楚,两人顿时眼前发亮。
“喂,哪个营的?大晚上不睡觉,想找谁呀?”
“我看是迷路了吧?来,跟我走,我带你们回去,哈哈哈!”
月谣抓着陈媚巧的手侧身后退,避开了他们伸过来的咸猪手,容色凌厉地盯着那两个半醉的男子,不咸不淡地说:“多谢,我们认得回去的路。”
“哎呀,大晚上多不安全啊,不如就我来……嗝……!”他说到一半时朝天打了个巨大的嗝,当即熏得陈媚巧差点背过气去,“我来送、送你们!”说着又要扑过来,月谣带着陈媚巧再次躲开。
一连两次扑空,那两人都有些恼怒。
“喂!本军爷看上你们那是看得起你们!小娘皮,给军爷过来!否则剥了你们的皮信不信!”
陈媚巧脚下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月谣却不为所动,拉着她轻不可见地退了几步。那两个男人酒气冲天地松了松军服,拔出随身佩剑,像恶狼一样挥舞着剑就扑过来。剑的寒光凌厉地在陈媚巧眼前划过,她再也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顿时整个营地都被惊醒了。
当营地的师帅过来时,看见月谣一边带着陈媚巧,一边和好兄弟的手下纠缠,虽看上去躲得几番狼狈,却一次也没有被近过身。
“好了!闹什么!”
他一声厉吼,那两个男人的酒立刻就醒了大半。
月谣和陈媚巧也立刻停下来,循声看去,只见师帅夏仁义不怒自威,站在火光处,十分恼怒地看着闹剧中心的自己。
“大……大人。”
“这两个姑娘迷了路,我们好心想将她们送回去,可是她们神色慌张,说不出自己住在哪个营帐。我看八成是个细作!”
月谣猛地攥紧了拳头。
被同伴一提醒,另一个男子也随之附和,“是啊是啊!她们两个举止鬼祟,我和阿亮只是多问了一句,她们就慌里慌张地!”
周围的人多了起来,那些日夜参与训练的女兵们全都缩在自己的营帐内不敢现身,而其他每晚都陪夜的女兵们,纷纷聚拢过来,幸灾乐祸地看着月谣。
这里是女兵营,除了师帅和两个千夫长,全都是女人。面对他们荒唐的诬陷,所有人都保持了围观,所有人都刻意无视了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呵呵……”短暂的沉默后,周姐忽然腰肢款摆,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挽住他的夏仁义的手轻轻摇了两下,媚眼横生,“这两个人是我的营帐里的,虽然平时举止怪了点,神秘了些,但一直都乖乖的,哪里是什么细作。何大人和杨大人还真是……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叫人心里发慌呢……!”说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傲视群雄的胸部,惹得何、杨两个男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夏仁义干咳一声,摆脱了周姐的手臂,道,“已经是亥时了,你们两个离开营帐做什么?”
月谣挺直了胸背,道:“晚饭时喝多了甜酒。”
“哼!”
“不经通报擅自离开营帐,还私自和他人械斗,触犯军令,必须严惩!”
周姐又是一番浪笑,“大人总是那么严厉,不过就是一场误会。”又说,“不如这样吧,就让月谣和巧儿给何大人和杨大人专门赔个礼道个歉,大家坐下来,好生解释一番。您说可好?”
月谣皱着眉。
她和陈媚巧只是晚上出去小解一番,从未有过触犯法令的行为,而这些人明目张胆地将军令视若无物,还要做出一副与人为善的恶心嘴脸。
夏仁义考量再三,架不住周姐再三请求,只得作罢,最后虎着脸道:“你们两个!给何大人和杨大人好好道歉!”
月谣看着何、杨二人的嘴脸,猛地上前一步叫住了夏仁义。
“怎么,你不不服?”夏仁义眼珠子突出,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与不满。
月谣松开陈媚巧的手,高声道:“小人向来仰慕师帅威名,师帅威武健壮,更是求贤若渴、素来有贤名在外。小人不才,愿意与何大人和杨大人比试一番。若是赢了,恳请大人不要牵连小妹,小人愿意领二十军棍;若是输了,小人甘愿自裁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