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事儿啊?”马泳薇突然一下子欺近到我的身前,双手箍在我的腰间,然后又紧紧的把身子贴上来,露出一副吃定我的神情道:“明天晚上早些到,姨婆家中可藏着许多好东西,就等着你来了!唔,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要到叫人了。”
“你……你放手!”这种时候我的确可以运劲将她震开,可是她要真是大叫出来,别说让人看见,就只是让别人听见什么声响,那也真会变得麻烦无比,因此我定了定心神,点头答应道:“好,我去,你先放开手。”
马泳薇见我答应,出奇的也没有和我多作纠缠,立即放开了手退了开去,道:“好甥孙儿,这才乖了。”说罢,她也不等我回话儿,就径自一个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我狼狈无比的整了整略显有些凌乱的衣衫,心中同时摇头苦笑起来,也不知道马泳薇让我到她府上去究竟有些什么事儿,不过照先前的情形看来应该就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了。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又想起皇祖母正在宫里面等我用膳,连忙重新走回宫里去。
皇祖母看见我回来,又和我说了一会子的话儿,好一会儿后,她才突然说道:“长洛啊,你别看你小姨婆的性情比常人怪异,可是其实她的性子最好不过,尤其对你皇祖母一片真心,日后皇祖母若百年归老了,你可要照顾着她些啊!”
“皇祖母,你怎么这么说?”我虽然还不太明白皇祖母这话儿的意思,但还是赶紧说道:“皇祖母待人这么好,一定会长寿无疆的。”
因为这天夜里皇祖父要设宴款待北方某个部族派来的使节,所以宫里就只剩下我和皇祖母两个人用膳,两祖孙说了一整晚的话儿,皇祖母告诉我,我父王和娘听到了我还活着的消息,这就已经从燕京出发,一直赶到京城来看我,同时还说那四川的匪乱已经基本上平定了,只能迟些周王和代王两位王叔的军马撤出来,皇祖父就准备让我迁到封地去了。
说话的时候,皇祖母又问了我许多从小到大的事儿,我也连忙把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都一一对她老人家说了,她面带微笑的聆听着我的话儿,不时间又插上一两句,祖孙俩的关系倒是愈发的变得亲近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夜间,我征得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同意后,就径自往马泳薇的府第赶去。因为经过了我上一次落水的事儿,皇祖父和皇祖母并不太放心让我离宫,所以他们倒是派了很多宫中的侍卫随行,为我的轿子一路开路到了马泳薇的府第。其实说起来,我这个时候已经是一名王爷,照着大吴官场上的品秩礼遇,我出入该是有仪仗护卫随行才是的,因此只带几个侍卫随行,那就已经算是一切“从简”了。
来到马泳薇的府第,我才知道敢情她之前的丈夫还是一名公侯,因为在那个大门前面,挂着一块写着“商国公府”的大匾,只看气势就知道来头不小啊!
我的到来很快就有下人进去通传,“睿王殿下驾到”的声音高高在府内扬起,好一会儿,我就看见马泳薇带着几位熟人出来相迎。
这几位熟人不是别人,当先一位就是那定远侯王弼的儿子王俞,接着就是那日在饭馆遇见过的汤从文和邓留逸,看起来他们几个都是马泳薇府上的常客。
一走近前来,其他的人还没有说话,王俞就已经当先弯身对我一拜,说道:“从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当初的举子朱十七就当今的睿王殿下,从前有不敬之处,还请睿王多多包涵。”
“这……”我听到王俞的话儿,转念之间就已经明白了马泳薇今日找我来的目的了,“看来想请我出来的并不是她,反而是另有其人啊!”
“王兄,怎么这么客气,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用多礼,不用多礼。”我心中虽然对王俞恨的咬咬牙,可是这时候见到他这个样子,正是应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因此也不好发作出来,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转过头又和汤从文和邓留逸打过招呼,众人就一起如众星捧月的围着我,把我迎进了大厅里面。看起来,马泳薇从前的这位夫婿还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一座宅子虽然建得中规中矩,并不有违朝廷的律法,可是宅子里面的装潢布局,却实在尽显富豪奢华。且不说大处,就只说那走廊上一根简简单单的柱子,外面都是漆了金的,其中那些画纹还是镶了银的,真是让人咋舌不已。
在那大厅里面,大概是已经知道我的到来,下人们已经把座位饭菜都端了上来,并且摆放妥当,那阵阵冒出的热气和香味,就连并不感到肚中空虚的我嗅闻到了,也情不自禁生出了些食欲来。
“好甥孙儿啊,你是我姐姐的孙儿,也算是半个主人,今日就坐在我身旁吧!”我的这一位小姨婆,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顿时就毫不避忌的拉着我的手儿,坐到了大厅正中的那两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