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京渡过黄淮然后进入应天的地面儿,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险阻,从很早的时候开始,皇祖父已经派人沿路征集百姓修缮官道,为的就是防范一旦北方的蒙人死灰复燃,再度南下,我们大吴的jūn_duì可以用的最快的速度调集到燕京去,这样中原就可无恙了。
“长洛,你要记住了,去到应天以后,不可以随便闯祸,要多听,少说话儿。”父王在路上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对我叮咛,大概是害怕我还不懂得伴君如伴虎的严重。
“父王,我那位皇世子堂兄有多大了?”
“长文世子比你大两岁,是你皇伯唯一的儿子,日后极有可能成为我大吴的天子,你可要好生伺候,知道吗?”父王微微一顿,又说:“我已经派人为你在京城说项一桩婚事,等到了应天,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婚……婚事?”我实在有些大吃一惊,虽说我的身体已经长大成人,加之寻常春暖花开之时也比其他同龄人更早有魂牵梦萦之时,但是毕竟我还是不满十一岁的少年,这婚事一项未免太早了些。
父王大概是看见了我脸上的惊讶,便笑道:“这有什么的,父王当年才八岁就已经定亲了呢!生在帝王家,这些事儿也是身不由己的。”
我唯一愕然,想了一想后,突然说道:“父王放心,长洛这一回到京城去,只要能为父王分忧,能为本藩作些事儿,不论如何也不要紧了,还望日后父王在燕京要多多保重身体!”
父王似乎也未曾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眼带惊诧的望着我好一会儿,才搂着我的肩膀稍带感动道:“好孩子,好孩子……唉,为何父王不早些知道你呢?”
能被父王这样搂着,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不管父王这个时候的话儿是不是全部真心的,但是我觉得他至少已经真的认同了我这个儿子了,而我也暗暗下定了决心,日后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在京城里为本藩作出一番实事儿来,这种强大的信心和信念就好像潮水一样涌上了我的心头。
尔后,父王又为我介绍了我那婚事的女子是谁,原来她就是宰相胡惟用的女儿——胡梅馨。听说她虽然比我大上几岁,但是却是艳名、才名满京城的好女子,不仅这样,胡梅馨还文武双全,因为她是应天第一道场的掌门人张天裂的关门小弟子,寻常的人也不敢去惹她。
听到父王说起张天裂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师父曾经为我说起的江湖上的事儿,他曾说这一位张天裂是正道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在正道英雄榜中排名第五,素有天下第一快剑的称号。
“不可以泄漏了自己的师门来历啊!”我暗暗叮嘱自己,“就算日后让‘老婆’看出来一点半点儿的倪端,我只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因为随着师父学习了一年的权谋之术,我的心思远比常人慎密,在父王仍然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那位胡梅馨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暗暗盘算起了推脱这桩婚事的办法。
“父王,俗话儿说男大一,女大七,那位小姐只大我几岁,又不满七数,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会?”我的淡定神情让父王也察觉不出我究竟想要做什么,父王就笑着解说了:“这一桩婚事其实是你皇祖父和皇祖母为你撮合的,你皇祖母平日里很是喜欢那位胡小姐,所以特地拿了你的八字和她的八字让天下第一神算信无差算了一遍,他说你们两个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能成婚,女的能益夫旺子、和和美美,男的能脚踏七星、平步青云,真可谓是万事大顺啊!”
“这婚事还是皇祖父和皇祖母的意思咧,真是让人头疼得紧呢!”这样看来我心里面的小九九是没戏了,反过来我又开始极快的思索起了以后的应付之策,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那么顺当就答应了继承什么宗主之位,不过既然已经下了贼船,连月垠缺都练得有了小成,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
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应天的地面儿,说起来应天还真是比我们燕京繁华许多,据书中记载,加上我们大吴这一朝,应天已经是六朝的古都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所以各地的好玩意儿都慢慢聚集在了这里,应天自然也就比别处更繁华了。不过在整个应天之中,最让我期待的还是那一条名传千古的十里秦淮河,据说但凡到应天来的文人雅士就一定要到秦淮去看一看,说起来这条秦淮河还真像是读书人的母亲河呢!
我们还没有进入应天城,远远的就看见有一对人马正在城门前面等待。父王朝那仪仗看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的对我道:“那是你皇伯的仪仗,他要出来迎接我们呢!”说时,他一挥马鞭,就朝着城门方向急驰了过去。
“皇兄!”父王的声音豪迈响亮,远近可闻。这个声音才刚传过去没多久,那队人马中也有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黄色衣着的人纵马出来,径自迎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