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代表着自己暂时没有流放之虞,简震长长嘘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简山拖起他,四人灰溜溜地往外走,正要出门,简青书喝道:“慢着,你们好像忘了些什么。”
简山后背一僵,道:“青书你放心,明天我们就把地契、房契送还给你,借给你们的这两间土坯房、还有那几亩山地的房契和地契也会一并送来。至于牛羊,你要忙着读书习字,红鲤大概也照顾不过来,我先帮忙养着,你们想什么时候要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们。”
“那就谢谢大伯了。”简青书淡淡地道。
直到四人走远,一直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简红鲤这才回过神来,不料简青书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她的怀里。
简红鲤大惊问道:“青书,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累坏了。”简青书回答得有气无力。
简红鲤伸手一摸,他后背的衣衫竟然已被汗水全部浸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简红鲤将他扶回床上躺着,道:“青书,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你就真的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对了,那借贷契约自从我们的房子被夺去以后就找不到了,真在你身上啊?放在你身上不安全,给我,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哪里有什么借贷契约,房子被夺之后,我发现上当受骗,一气之下早就将它撕掉了。”简青书道:“我刚才是骗他们的。”
“啊?”简红鲤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我一直都以为二伯最狡猾、简震最坏,大伯和简岩虽然也坏,不过心思比较简单,但今天看来不是这样的。”简青书道:“简岩心思简单是真,但最狡猾的那个,不是二伯简海,而是大伯简山。”
“啊?”简红鲤再次大吃一惊:“怎么会?大伯不是真心诚意请求你原谅了吗?我看二伯才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那都是骗我们的。”简青书冷哼一声道:“两个老狐狸,被我捏住了七寸,便一唱一和演戏给我看,不仅能让我起恻隐之心原谅他们,还能让我以后心生松懈,不再进行防范。”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想办法害我们。”简红鲤道。
“大伯不仅隐藏得深,戏也演得不错,本来我也不敢肯定,他最后答应把房契地契还给我们的时候,看起来也特别诚恳,但是他后背一僵出卖了他。”
简青书道:“因为只有极度贪恋某种东西又必须放弃,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他心中不甘,必然会再想办法夺回去,帮我们养牛羊就是为了以后继续来往,方便他行事。”
“青书懂的真多!”简红鲤甜甜地道,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过你什么时候学到的这些鬼心思?”
“我重伤昏迷的这几天,睡梦里有个老先生教的,你信么?”简青书和她开玩笑。
“信,青书说什么我都信。”简红鲤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