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废物！查了这么久，还是只有影门这一个线索吗？”

景元帝怒喊着，气喘吁吁，又有些体力不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时不时就觉得头晕眼花，想要倒下好好歇着，还时常觉得体虚无力……难道是太过劳累了吗？可也不该。

那就是要毒发了？

景元帝怔怔想着，又顿时吓倒，惊吓之余，又气得怒气冲冲，“都还愣着干什么，纳兰大人已经出宫为朕分忧解难，你们就不能再多点事情吗？京城的米价粮价都安定了吗？民心都安抚了吗？连这些事都做不到，朕养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什么用？”

一本一本的奏折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他气急而头晕眼花，身一软向龙椅上坐去，杨公公急忙奉了蜜茶上前，“皇上，请用茶！”

手猛然一把，一巴掌将那蜜茶打落，依然肝火旺盛，气愤难平，“茶，就知道茶，难道只有喝茶才能冷静吗？滚，都给我滚！”

从他第一天坐上这皇上开始，他就是想着要千秋万代的，他不可能会这么早的毒发身亡！

“传旨下去，天下名医，全部给朕召进宫来！”

他的身体不能再拖，他要好好活着，必须要好好活着。

杨公公施礼，退步出去，门外有小太监侯着，机灵的道，“公公，现在怎么办？”

这小子倒机灵，杨公公看他一眼，冷笑道，“还能怎么办？按旨照办，另外，你去告诉一声……”

他附耳过去，低低一番嘱咐，小太监连连点头，一溜烟的出去传话。

彼时遥远天边，灵山之中，东方明早已将散发赤足的灵山圣女扶起，并一脸同情的道，“灵妹妹，如今这事你是知道了的，烟老头早已身死，而你们的女儿，如今也已被群狼啃咬，尸骨无存，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是还真的不想委身于我，想要将这灵山的传承都断了吗？”

灵山之中，以圣女为尊，又以圣女的下一代长女为尊，之后再为灵山圣女。如此繁衍，绵延不息，是历代灵女圣女必经的转换之路。

可眼下，圣女无后，灵山岂不是断了根？

可惜的是，从圣地归来，圣女一直就像失了魂一样，任他在耳边不停的转来转去，她一个正眼都不给他。

厌恶了就是厌恶了，哪怕是死，也断不会委身于她。

“东方明，你出去吧！”

恨极，怨极，也跟着一切都变得绝望，她吸一口气，终是说道，“以后，再不要来我这里。我东方灵在此发誓，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嫁于你。”

她指尖动动，冷冷的说，绝美的脸色噙着凉凉的淡色，这比当面给他一耳光，还要更加难堪，东方明一股火气冲到心头，再也压不住的低声怒道，“为什么？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

“不嫁便是不嫁，没有为什么。”

她笑，可笑意不入眼底。

雪白的裙袍飞起，她起身赤足行于窗前，双手探出，将窗子打开，窗外的清新扑鼻而入，下雨了。

在这样几入隆冬的天气，这灵山之中下的是雨。

“东方灵，你会后悔的！”

羞怒交加，东方明观她背影，分明是此事再没转圜余地，他怒冲冲拂袖而去，东方灵侧眸，轻蔑一笑，“跳梁小丑。”

可从小的东方明，他不是这样的。

而人心总会变，小时候的两小无猜，长大了，便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