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周皇宫,景元帝一身戾气沉沉斜倚在龙床之侧。
脚下跪着太医,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久久,才听头上的皇帝慢慢的开口 ,“这样说来,朕这身体是真的中了毒,而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无人可解?”
常年养尊处优的身体,一旦垮下,是相当的惊人。
太医不敢不说实话,可也不敢把实话说全了,好半天,将想要说的话,在心里细细的斟酌片刻之后,这才又谨慎小心的道,“回皇上的话,此毒也非无解,只要将那个女人找进宫来……”
然后余下的事情,再想办法不就是了?
太医觉得这个办法是最牢靠的。毕竟烟龙贞再厉害,也是大周子民,普天之下,君命敢有所不从吗?
“你觉得,朕留你还有什么用吗?”
手边上盏细白瓷的细口花瓶被他用力一挥,摔在地上,那巨大的声音让殿门值守的侍卫立时闯了进来,太医顿时脸色煞白,拼命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拉出去,砍了!”
皇帝阴阴的说,这已经是他今天之内砍的第四名太医了。君令一出,太医顿时又哭得尖叫,宫中侍卫处理这事已经相当有经验了,立时便抬手堵了嘴,将那倒霉的太医拉出去,乱刀砍死。
这一方,杨公公伺候在皇上身后,拼命的收敛气息,大气不敢出。
皇帝吐口气,目光沉沉,终于还是问到了他,“杨公公,以你的意思,朕又该如何去做?”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贱女人,竟是真敢对他出手。
众目睽睽之下,不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甚至连他自己也伤了。
这真是……该死!
“扑通”一声,身后有人跪下,他转眸一看,杨公公早已吓得满脸冷汗,浑身发抖,顿时又有一种不耐烦爬上心头,“你这是干什么?朕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该死的奴才们,个个都不顶用,那他还养他们有什么用?
正如他刚刚下令砍死的太医一样,连一个小小的毒都不能解,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皇上恕罪,老奴不敢。”
杨公公简直要哭了,曾经一人之下,万万之上的大周后宫太监总管,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是连皇后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如今却是要像狗一样的跪在这里,祈求饶命,这其间的落差,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永远无法去想象的。
“回,回皇上的话,老奴敢不妄议国事,老奴请罪。”
杨公公哭着,差点要晕过去了。
皇帝瞪着他,好半天,才不耐烦的一挥手,“罢了罢了,都起来了,既是只能找那女人来解毒,那也就只能如此了。杨公公,立即代朕拟旨……”
很快,皇帝旨意昭告天下,这一天,已经是温哲烈解蛊之后的第四天了,秋日阳光暖人,两人正相携在这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里漫步而行,晒着日光浴,青绿从山外归来,一边肩上背着蛋类肉食,一边手中捏着一份告示,远远就喊,“烟姐,山外出事了……”
两人听闻,同时回过头去,又相识一眼,温哲烈邪笑一声,“烟,要不要打个赌,这是皇上昭我们回京的告示。”
瞧这男人,身体才刚好一些,就又奈不住的想要出手了吗?
烟龙贞眨眨眉眼,笑一下,那狡黠的流光在她眼底聚集,她细白如玉的皓腕向着这男人挥挥,再笑着瞟他一眼,“你确定,是招我们,而不是只招我一人吗?”
那一夜,她与毕东树两人血闯皇宫,冒的可是天大的风险。
“那是当然。若不然,他只招你回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