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沁急忙道,又起身出去看看,营帐外都是自己人把守着,她算是松一口气,再行回帐,就显得不那么好了,“青黛青绿传来消息,蛮尾四王子与沐达儿进京,我觉得他们此次来,就是要为二王子报仇的,烟,你要小心。”
“有什么怕的?我现在最烦心的是,皇帝就这么把这些兵权给了我,他就怕我带了兵直接跑了?”
一方面忌惮着,却又一方面撒手让她管着,这皇帝到底是搞什么鬼?
如沁想这事也不明白啊,不过她能想到的事就是:“那将领是皇上的人,他明着是让你领兵,实际上,你只是一个光杆司令,你看看这些人中,除了纳兰公子对你和气以外,其它人有哪个把咱们放在眼里的?”、
这些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就算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也断不会把她一介女人当回事的。自古以来,这就是男人与其俱来的优越感。
从小养成的理所当然。
女人,除了能养个孩子做个饭,还能做什么呢?
上战场吗?
呸!那是给敌人送乐子去了。
于是,人人都这么想,也自然更加不会把她烟龙贞放在眼里。
“算了,你去叫纳兰城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抬手抚额,索性她就是一个挂名的,也懒得再想更多的事。如沁笑一下,着人去将纳兰城请进了营帐,她自己则将面纱又戴了起来,极是极是神秘。
纳兰城进帐,笑颜如春风一般,柔柔的问她,“贞儿,可是有什么事?”
能够与她一起出征,时时刻刻都看着她,是他最开心的事。
烟龙贞皱眉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这仗要怎么打?众所周知,西南匪患所处之地,都是山连山,水连水之的,他们熟悉地形,我们根本就是瞎子进山,眼前一片黑,这要怎么打?”
不管怎么打,这仗都是输。
听起来倒是好,是去平匪,可最后到底是谁平了谁,还真不一定。
“那么,贞儿的意思呢?这仗不是要打,那要怎么办?”
纳兰城坐下,看一眼守在身旁戴面纱的女子,心里倒是好奇,这人是谁,不过贞儿不说,他也不问。
翩然如玉之君子,就这般唇角含笑的看着她,烟龙贞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先问一句,“你的腿伤无碍了?”
“还好。长时间走是有些问题,不过骑马而行,倒是可以了。”
他腿伤也并没有断了骨头,因此休养起来也快。
“那就好。依我之意……纳兰,你愿意跟我冒险吗?我们进山招安。若是能成,自是不费一兵一卒,若是不成……再行攻打之事吧!”
对这事,她也头疼。
据传,这西南山匪九曲十八寨的,中间最高的那座山,那是主寨,可一般人,还真不上去。尤其这林间,陷井太多,围而困死,没那么多兵力,更何况也没那么多兵力---你这座山困了,人家从另一座跑了,你能怎么办?
要说当真是举兵攻打,还不够人家林子里多因地制宜的多做几个陷井,就能让你们有来无回!
总的一句话来说,这不是件好差事。
皇帝这层意思说白了,就是要将烟龙贞永远的留在这里长眠。
这心,又是何其的狠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