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梅脸色有些难看,恼道:“妈的主意是很不地道,可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如果你就这么跑去告诉秦晚来,说欢欢是你生的孩子,你当初不愿意养,所以丢给以纯养了,现在想要回来,然后跟他结婚,一家团聚?这样成吗?别人会把你当成什么人?”
何以容哑口不语,她当然是想过一百遍了。如果她就这样向所有人公开欢欢是她的女儿,那不管肃出什么样的理由来,秦晚来都可能会有疑问,会问她当初为什么能狠心到抛弃他们两个的孩子。如果她是在一个多月前就发生意外没了孩子而回到西安的话,那时候的她就不会拒绝秦晚来,也不会再撮合他和以纯,如果秦晚来没有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和以纯有现在这样的进展。那时候就告诉他欢欢是她和他的孩子,那秦晚来可能会欣喜接受的。
但现在,何以容已经非常不肯定了,特别是在上海时,秦晚来对以纯的态度,明显是相当在乎的了。以纯说要和叶向东出去逛街时,秦晚来整张脸都黑了,而且根本没怎么关心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没想过要陪她多说会儿话,一双睛只是随着以纯转动,现在以纯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不知道多重的份量,这时候才知道真相,他的心多半是会偏向养育了欢欢四年多的以纯的。就算知道她是欢欢的亲妈又怎么样,秦晚来若是看扁了她,根本就不会让孩子认她!他肯定做得出来!
肖梅的建议是,先告诉以纯真相,然后求以纯为了她这个堂姐的名誉,帮着她隐瞒一些事实,就说,领养孩子是她们早就商量之后作出的决定,孩子并不是被丢弃的。不管怎么样,她们相当于亲姐妹,以纯也是孩子的亲姨,为了姐姐好,为了孩子好,帮着隐瞒一些事,她应该会同意吧!
另外,反正何以纯现在和秦晚来也没有定下什么关系。请她放弃秦晚来,坚决拒绝了秦晚来的话,何以容再对秦晚来示好,发展发展再说明伺是孩子的亲生母亲,那很多事也就能瞒过去了。
只是这样对以纯确实是太不公平了,以纯什么也不知情,辛辛苦苦抚养了欢欢这么些年,好不容易以前不爱她的秦晚来也改变了态度,眼看嫁入秦家就差临门一脚。何以容一回来,以纯就要让出一切,这种事确实有些残忍。
但何以容干了那么多蠢事,如果不求何以纯帮忙隐瞒的话,她根本无法和欢欢相认。凭她舌灿莲花,也抹不去抛弃欢欢的事实。生下孩子本就是出于一种赌博似的侥幸心理,嘶过是希望孩子是许瑞安的,才有了欢欢这个小生命。
“妈,我们再想想吧。”何以容觉得这会子还真是开不了口。
肖梅却是决定早说早好,昨天她已经看到了苏月琴的态度,明显秦家现在已经很满意以纯了,就只等以纯松口了,指不定哪天何以纯就同意了,到时候人家准备结婚了她们再说会更麻烦。
“不能等了,你没看到秦晚来和**妈的态度吗?他们分明是希望以纯尽快嫁入秦家的。杨梅和秦晚来的妈妈都同进同出了,只怕已经心照不宣了,而且你不是说以纯一直喜欢秦晚来吗?她现在不答应一方面是因为秦晚来过去负过他,想多考验考验他,另外的关键就是欢欢突然病了才拖了下来。但要同意的话也就是一点头的事!”肖梅皱着眉头沉吟着道,“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到只有这样,你才能熬过这一关。再说了,咱们先求求以纯,就算嘶答应,也不会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吧,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何以容绞着手指,默不吭声。她当然知道肖梅的主意对她是最有利的,她只是真的没脸面对以纯。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以纯那边你不好去说,我去跟她说好了。”
打电话给何以纯,知道就她一个人在医院之后,肖梅便拉着何以容直奔医院。何以容心里非常不安,但也无法拒绝肖梅的安排,因为这已经是唯一一条可以让她绝处逢生不至于丢尽脸面的路,以纯知道真相后就算再震惊再气恼,只要她开口请求,她多半还是会答应的。
去到医院之后,医院里却不止何以纯一个人,杨梅也在。
杨梅才到了没多久,刚听何以纯说了秦大鲲中风的事,正在劝说:“晚来父母的年龄大了,早就听**妈说他爸爸身体很不好,没想到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个中风可是很可怕的,一旦发病旁边没人及时打120抢救,就这么去了还好,最惨的是从此瘫痪在床,死不死活不活的,那可不仅自己痛苦,家人也要跟着受罪。而且两老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晚来结婚,能早点抱上孙子。你看看人家二老,连咱们欢欢都这么疼爱,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等晚来再次求婚你就应了吧,这样秦家二老高兴,我和你爸妈也都可以放心了”
“小姨,我”何以纯正准备说什么,肖梅和何以容就进来了,她要说的话也就打住了。
杨梅见了肖梅跟何以容略感意外,这昨儿个才来过,今天就又过来了,还真有点难得。应该是何以容还算知恩图报吧,早前以纯可是去上海照顾了她一个星期多的。
“大伯母,以容姐。怎么就急着又来呢,以容姐应该先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的。”何以纯问,何以容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休息好,憔悴黯淡的脸色应该用了不少摭暇膏,且用了些粉才勉强掩盖了。再看肖梅,好象也没休息好一样,眼圈明显有些发黑。
“我也是想让她多休息呢,但她哪里休息得好。欢欢今天怎么样?”肖梅紧接着道。
就着欢欢的病情和饮食,几个女人聊了一会儿,肖梅便轻扯以纯说有话要和她单独聊聊。反正杨梅也在,何以纯便跟着肖梅出了病房。
出病房之后,肖梅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说要去外面谈,于是两人乘了电梯下楼,去了住院部和前面门诊楼之间的一个大花坛边,天仍是阴着,十分凉爽,花坛里的菊花长出了无数花蕾,有几朵心急的已经绽开了些许花瓣,隐隐透着丝丝香气,吸引着一种挺常见的白色小蝴蝶围着它们翩翩起舞。旁边主道边是一排修剪成宝搭型的柏树,在这日渐萧瑟的秋日仍是一片苍翠。
“怎么了,大伯母,是不是大伯”何以纯见肖梅脸色紧张之中带着为难,只担心是不是她大伯何承天有什么事,因为听肖梅说过何承天身体不好,她为了照顾欢欢一直也没抽出空去瞧瞧。
“不是,你大伯暂时还没事,但要是知道了以容的事,可就难说了”肖梅黑沉着脸道。
何以纯抿了抿唇,没有接腔,寺测着应该是何以容把自己和许瑞安的事跟肖梅说了吧,这事也是足够让做父母的闹心了。
“以容这孩子从小学习好,人也听话,我和她爸没操过什么心,没想到她没想到她竟会被猪油蒙了心,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来。”肖梅说了一堆,但没说到重点。
何以纯仍只以为是许瑞安的事,便安慰道:“以容姐现在没事就好了”
“没事,现在怎么能叫没事,她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呀,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