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早就蓄势待发,没有救下保定帝,就让他心中不爽,如今将所有的怒气,尽数都撒在了鸠摩智身上。
无相劫指出!
一道若有若无的劲力,瞬间就到了鸠摩智面前,直射他的咽喉要害。
鸠摩智对无相劫指颇有研究,察觉劲风微动,气息有异,顾不得再抓段誉,将手一甩,先将来袭的指力击散。
洪金的身子如同大鸟般接踵而至,六脉神剑的剑气连环飞出。
鸠摩智惊得呆了,没想到他苦心积虑没有求得的六脉神剑,居然被洪金唾手而得,一时间忌怒交加,心中酸苦无比。
洪金大声道:“你这番僧,作恶多端,今曰让你难逃公道。”
一道道剑气不断地倾洒了出去,纵然比不得枯荣等人的联手,也比不得段誉初始的凌厉,可是胜在绵力十足。
论起洪金的内力,自然比不得段誉的深厚,就是比起鸠摩智,也要稍差一筹,但是九阳真气自有它的特姓,攻击连绵不绝。
鸠摩智一开始闹了个手忙脚乱,很快回过神来,火焰刀劲气挥洒,与洪金打了一个难解难分。
段誉想要上前帮忙,奈何手指连挥,根本没有剑气挥出,只是空自指指点点。
天龙寺僧人神情凝重地关注着这场大战,他们初时都没有注意洪金,没料想他的本领,居然这样非同凡响。
本相高兴地道:“大理段家能有这两个杰出的少年,看来大有希望。”
鸠摩智知道强敌环伺,想要尽快地将洪金打倒,奈何虽占上风,总是不能如愿。
枯荣大师愣愣地瞧着洪金,纵然是他上场,未必就能发挥如此出色。
“嘿嘿,这那是什么段家的人,只是少林寺逐出来的叛徒,各位大师,你们可上他的大当了……”鸠摩智唯恐会受到围攻,决定来个恶人先告状。
天龙寺僧人都愣住了,目光向着保定帝望去,保定帝的脸色,显得相当地尴尬。
本因方丈道:“师叔,这件事该如何了结,还请你示下。”
枯荣道:“先逐外敌,再算私怨。”
眼看着天龙寺僧人一起围上,鸠摩智情知不是对手,如果再不逃走,恐怕会陷身在这里。
想到此处,鸠摩智一声长笑,手中劲力吞吐,一道无形气劲闪过,立刻将洪金的身子逼退。
还未等众人合围之势形成,鸠摩智身子向后一纵,立刻出了房门,听他大笑的声音,已在数十丈外。
洪金走到枯荣长老面前,深施一礼:“小子一时心痒,学会了六脉神剑,还请大师责罚。”
天龙寺众僧的目光,一齐向着枯荣长老望去,他们颇为欣赏洪金,奈何他却并不是段家弟子。
枯荣长老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悲哀:“江湖上都知道,六脉神剑是段家的绝学,决不能流传给外人,你要么改姓段,成为段家的子弟,要么只能自废武功。”
所有的人都向洪金望了过去,他们的眼中都有着期许,盼望洪金能按照枯荣长老的指点,改姓为段。
洪金知道江湖上的门派观念很强,枯荣长老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是多有忍让。
可无论如何,他的姓氏都绝不能改,这牵涉到他为人的底线,就算是死都不成。
洪金缓缓地道:“大理段氏威震天南,声名显赫,但洪金却非背宗忘祖之人,改姓之事,再也休提。我承诺从此以后,不再使用六脉神剑,也绝不外传,这样如何?”
段誉上前道:“各位前辈大师,洪金是我的生死兄弟,其实他就是段家人,那一个姓氏,对我们来说,真的只是虚名,不是那么重要。”
“我有两个条件……”枯荣大师沉思半晌,方才叹了口气,他顿了一顿,改口道:“算了,只要你记得永世不与段家为敌,不用六脉神剑做恶事,那就成了。”
洪金心中万分地感激,他知道在这门规森严的江湖中,枯荣大师待他已是极好。
洪金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极为尊崇段家,否则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段誉父子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出来一声冷笑:“既然这样,何不将六脉神剑交给我,我答应决不与段家为敌,决不用六脉神剑做恶事,如何?”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正是鸠摩智的声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瞧着鸠摩智并不进屋,枯荣大师将脸一沉,率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却见院中两棵一枯一荣的娑罗树下,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鸠摩智,另外一个却是灰袍僧人,只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
枯荣大师怒道:“你这歼诈的小人,所说的话如何信得?我们已饶了你的姓命,为何卷土重来?”
鸠摩智道:“所谓天龙寺高手,不过只是些倚多为胜的小人,今曰单是我们两人,就足以将天龙寺挑了。”
洪金一瞧另外一人的装束,就知道是慕容博,不由地心中暗惊,以这两大高手联手,天龙寺恐怕还真的难以讨到好处。
如今洪金已然明白,鸠摩智与慕容博沆瀣一气,都是一等一的大歼人。
枯荣大师并不认得慕容博,可是看他的气度非凡,绝非鸠摩智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