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烟不是小气之人,亦没有真的生气,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两个人抛之了脑后。
“这几日楚思齐还经常与姐姐见面吗?”莫悠看着画诗小心翼翼地收着画,便顺口问道。
提到这个,秦白烟便一脸的愁眉不展,“自从我不再去听枫园送药后,三皇子便每日都来寒溪筑,说是这样也方便,熬好药后他便可以直接饮用。”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厚,如此蹩脚的理由都能说得出口,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这种辗转的关怀方式,也算是对姐姐的一份用心吧。
可惜,姐姐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纵然身边围绕着两个对她痴心的男子,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思及此,莫悠朝门外瞅了几眼,转而问道:“陆离人呢?他不是姐姐的贴身侍卫吗,如何现在不见踪影。”
“昨夜他便被皇上召回了宫里,大约要过几日才会回来。”秦白烟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事情着实巧合,皇上才刚刚下旨封锁将军府,陆离就被召回了宫里。
是否是皇上另有打算呢?
二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儿,莫悠便起身告辞了。而等她回到松鹤园时,便又听闻了一件大事。
当时本该出府,陪同张袁帙去见蚁庄村村民的段矾,却出现在了松鹤园的书房里。
“你说剩余的十几个村民也都被杀害了?”莫悠听完他的汇报后,仍有些不信地确认道。
段矾点点头,脸上现出内疚与懊悔,“都怪属下办事不力,没能保护好他们,竟让歹人钻了空子。”
“你把他们安排到了何处?”莫悠又问道。
“城外老军营里,自从去年修建了新的军营后,老营地几乎已经用不上了。不过因为新兵越来越多,营地住处紧缺,而新老兵营又前后相邻,所以老营地里便留下了百余名的兵士。属下本以为那里人少清净,他们暂时住在那里,既有秦家军的保护,也不会轻易被长眠阁的人找到。谁知,最后还是错算了一步。属下办事不力,白白牺牲掉十几条人命,请将军责罚。”段矾说完,便对着桌案后的秦白羽单漆跪下请罪。
“他们是如何死的?”秦白羽示意他起身,他知道段矾的能力,并不觉得他的做法欠妥,只能说那些人太过阴险狡诈。
“初步推断是中毒身亡,至于死于何时,还要等官府的人查验过后才能确定。”段矾如实回道,继而又补充道:“张大人已经带着官府的人去了老军营。”
“除了村民们被害,老军营里的其他兵士有无受到伤害?”秦白羽点头,询问道。
“没有,村民们被单独安排到一个大营帐里面,为了不引人注意,属下曾嘱托他们,平日里尽量少在营地里面走动。听兵士们说,他们的确很少走出营帐,每日三餐都是火头兵为他们送过去。”段矾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与张大人赶到时,军营里一切如常,属下当时并无感觉不妥,便带着张大人直接去了村民们居住的营帐。谁知,我们刚进去就发现躺了一地的尸体,身边散落着饭菜。从他们痛苦的死状,青黑的嘴唇来看,像是死于中毒。”
“从你们去到军营的时间来推算,他们很可能死于午时之后。”秦白羽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段矾和张大人从将军府赶去军营,骑马需要一刻钟的时间,现在是申时一刻。以此可推测,他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是未时末。
而从段矾的讲述来看,在他们去之前兵士们没有发现村民们被害,也就是说,他们中午还曾为他们送过饭。当时村民们应该还活着,军营一直都是午时开饭,所以大概可以推测到,村民们是在午时到未时四刻之间。
那段时间里,恰巧张大人来到了将军府。
他们被害的时间,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这件案子,并一件件切断他们的线索。
“他们真是越来越没有人性了,已经害死了几十条人命,还是不肯放过那些幸存的村民。”莫悠眼里带着恼火,本来杀人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面对这般凶残的杀戮,即便是手上沾满血腥的她,亦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