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离开刑房后,直接去见了苑宁,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她。
“苑宁,我记得你说过,你去见菊芯时她很紧张。”莫悠喝了一口茶,手上不时把玩着茶杯,双眼在上面看了片刻,才继续道:“从你之前的叙述里可以看出,当时你们只是一直说话,而且后来还是她把你赶了出去。那么,这是否就说明了,你们当时没有坐在桌子旁,更无饮茶?”
苑宁略感疑惑地点点头,问她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你还记得案发现场吗,那张桌上倒着两只杯子,一看就知菊芯在死前见过什么人。而且他们很熟悉,所以菊芯被害当日,她的房间里一定有第三个人出现。”莫悠回忆着整件案子里的所有片段,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真相,她很快就要找到那个最重要的线头了,“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进入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里面有何异样?或者说,里面很可能有第三个人存在。”
这几天苑宁没事就会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只不过想一次画面就模糊一次,渐渐地就只记得她们之间的那些谈话了。
“夫人,是苑宁没用,实在想不起来更多的东西。”苑宁懊恼地摇摇头,眼里有着些许不安和愧疚。
见她这个模样,莫悠也不想再为难她,停止了追问。
当初他们指认苑宁为凶手的时候,除了有画诗地作证外,便是那两只歪倒的茶杯。可是大家却都忽略了,苑宁能去见菊芯,自然也会有其他人可以去见她。不同的是,苑宁的出现被人看了去,而另一个却隐藏地很好。
这件案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菊芯身上究竟藏有什么东西,会引得这么多人对她下手?
“夫人,将军派人来唤您回去。”莫悠正想得入神之际,阮嬷嬷走了进来。
莫悠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侍卫,面上似有些着急,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走吧。”
松鹤园内,段矾微微低垂着头,温和的眉眼间聚拢着凝重的气息,薄唇微抿不敢去看身前的秦白羽。
莫悠赶回来时,就瞧见秦白羽冷峻的脸上满面阴霾,而段矾背对她而立。虽看不到表情,可从他的姿态也能瞧出,他们之间气氛不对。
“将军。”莫悠走到段矾身边,对身前的男人见礼。
秦白羽眸如寒冰,直直盯着那道看似柔弱的身影,好半晌才开口说了句,“跟我进来。”
莫悠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可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可怕的很,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夫人,花雨咬舌自尽了。”就在莫悠准备跟上那个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时,段矾轻柔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莫悠转头看向他,发现对方也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我知道了,多谢。”果然是为了花雨的事情,她想秦白羽一定也猜到了,花雨的死和她有关。
段矾站在原地望着莫悠一步步踏进屋里,很快她纤细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中,眉宇间难得露出一丝惶惶不安。
良久后,方才转身离去。
书房内,秦白羽将莫悠逼坐到椅子上,他微微俯下身,用手臂困住身前的女子,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两道同样冰冷的视线相撞在一起,莫悠很快败下阵来,她自认在这件事情上理亏,她不会抵赖,也不想狡辩。
“是我解开了花雨身上的穴道,她才有机会咬舌自尽。”莫悠强迫自己迎视对方探究的目光,“将军若要处罚,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