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亦看着那名男子,说道:“姐姐不是想要找出菊芯的心上人吗,眼前这个就是。”
“这……”秦白烟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说不出话来。
“回大小姐,今晚这个局其实是夫人设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菊芯的情郎。”段矾上前解释道。
“刚才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秦白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段矾拍拍手,对着身后说道:“都出来吧。”
一瞬间,几名衣着相同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乍一看像是府里的丫鬟。若仔细瞧,才知道竟是几名男扮女装的男子,他们个头不高,身形精瘦,藏在黑暗中一时很难让人分辨出性别。
适才在里面被吓得半死的几名壮汉定睛一看,发出这些人竟都是自己人,当即又气又恼。质问他们为何要装鬼吓他们,害的他们险些丢掉半条命,一世英名也都尽毁于此。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莫悠开口打断他们地不满,说道:“你们当中有人和菊芯走的很近,可是这个人却不肯露面,即便在听说菊芯怀了他的骨肉后,仍旧无动于衷。不得已,我只能出此下策诱他现身,让各位受惊了。”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兄弟,他们在听完莫悠的解释后,心里仍然无法释怀。在他们眼中,易允是个有担当的大丈夫,他不可能做出这种违背天良的失德之事。
“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易允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反驳道。
“我查看过你们的巡逻时间,近三个月来,他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寒溪筑’内。本以为只是巧合,可你们在这里的每一位,虽也有连续几晚巡逻同一个地方的,却都没有他这般固定。”莫悠继续望着地上的男子,他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仅凭这些,也难以断定他就是菊芯的情郎,所以今晚我才会带你们来这里,逼他自己露出马脚。”
她话音刚落,段矾就配合地扶上一名男扮女装的侍卫走上前,将他受伤地肩膀露出来,被划破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染。
“适才你们进屋后,是否感觉被人拉离了原地?”段矾看向众人,“我想你们当时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菊芯的鬼魂,而后你们又在黑暗里看到有女子的身影,心里会更加认定这就是菊芯。就在你们乱作一团,想要甩开‘鬼影’时,只有他拔刀相向,并刺伤了假扮菊芯的人。”
“大哥,连你也相信易允是这样的人吗?”有人质问,“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就算他拔出了刀,也是为了自保,这很正常。”
“你说得对,每个人在遇到危险时,都会有不同的反应。”莫悠看了一眼段矾,捕捉到他眼中地一丝为难后,便主动开口,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如果说他刺伤人是为了自保,那么他借机盗走此人腰间的香囊,就是心中有鬼。”
众人听后皆是一怔,借着重新点燃的灯笼,仔细看着这几名假扮女子的侍卫,发现除了那位受伤的侍卫,其余几人腰间都挂着一只绣有菊花的香囊。
“这只香囊是菊芯绣的,一共有两只,一个在她身上,一个在她情郎身上。并且他二人身上的香囊里,都绣有对方名字中的一个字。”莫悠说着,向前一步,矮下身子凑近易允,双眼直直盯着他,“你既对她有情,为何不敢相认?你明知她怀有你的骨肉,冤魂难安,为何不去替她洗刷冤屈,反而要夺走她的香囊,伤她的魂魄?你在怕什么?”
“事到如今,既然全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易允抬起头来,狼狈的模样,嘲讽地笑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为何要如此对待菊芯?”莫悠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秦白烟,问道。
可是易允似乎是铁了心,闭着嘴不再言语。
秦白烟眼看着让菊芯倾心的男子,在她死后不仅不维护她,还有伤她魂魄之心,当即冷笑一声,一把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刀,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菊芯视你若宝,甘心为你生儿养女,满心欢喜地准备着嫁妆,本以为选对了郎君,可到头来……你竟对她如此薄情,你该死。”
最后一句话里充满了杀意,放佛下一刻就要结束掉这个男人的性命。可她终究没有动手,为了这种人渣犯下杀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