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关于菊芯的死,再次流言飞起,不同的是,这次的流言只有一个内容。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闹、闹、闹……”清晨,莫悠还未来得及洗漱,碧溪就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
“怎么了?”看着她气喘吁吁地模样,莫悠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昨、昨晚府里闹鬼了,大家都说是菊芯的鬼魂回来索命了。”碧溪回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些东西,立刻浑身一个颤栗。
莫悠蹙眉,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地激动,只是发出清冷地声音,“说清楚。”
碧溪努力咽着口水,好半晌才平复好心情,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不知是谁把菊芯怀有身孕的消息传了出去,紧接着就有人在深夜时见到了菊芯,那人当即就吓得哇哇大叫,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侍卫们。侍卫们赶过去时,也说瞧见了菊芯,当时她身影极快地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大家回过神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互相安抚着过去了。可今天早上怪事又发生了,府里好多地方都出现了血衣,而且、而且都是婴儿的衣服。”
莫悠直觉,一定是有人捣鬼。可此人会是谁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鬼神之说不过都是诓骗世人的无稽之谈,替我更衣洗漱,我要去见一见苑宁。”莫悠站起身,又吩咐道:“待会你去将那些婴儿的血衣,全部收集回来。”
碧溪手上动作顿住,眼里闪过一丝惊怕之色,最后还是咬牙点头,说“是。”
莫悠再次见到苑宁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时的惊慌和害怕,眼底的淡然和期盼,让她感觉到了信任和支持。
莫悠深感欣慰,至少这让她明白了,在将军府里她并非孤立无援。一个沾满血腥的杀手,能够被旁人如此信赖着,也算是莫大的鼓励和安慰。
“苑宁,你去见菊芯时,可曾注意到她的房间里有针线、刺绣之类的东西吗?”莫悠放下茶杯,询问道。
苑宁不解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开口回道:“我记不清楚了,菊芯当时地情绪非常激动,我进去之后只和她说了那些话,就被赶出来了。至于屋子里的摆设,我倒是没有注意。”
“我记得你说过,她当时看起来脸色苍白,身体似乎十分虚弱?”莫悠再次确认道。
苑宁点点头,“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抓着我的手抖得非常厉害。”
“夫人,菊芯她真的、真的怀有身孕?”苑宁犹豫着问道。
“嗯,看来她当时不仅身体不适,也一定在惧怕着什么。”莫悠拍了拍苑宁的手,就离开了。
本想直接回“松鹤园”看一看那些血衣,岂料却在半道上被秦苓拦了下来。
“夫人,请恕奴婢斗胆,菊芯有孕一事,是否是夫人传出去的?”秦苓的脸色很差,嘴上虽是询问,话语间已带着肯定的色彩。
莫悠平静地回望着她,反问道:“秦姑娘何出此言?”
“这府里除了子言我们几个,就只有夫人、将军、段矾和我爹知晓此事,子言我们是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而将军、段矾和我爹就更不可能乱说了。”秦苓的眼中尽是愤怒。
莫悠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笑秦苓的愚蠢,她一心认为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将这所有的罪名,全部安到她的头上。
“你凭什么认为那些话就是我传出去的?”莫悠冷冷望着她,一步步逼近,“你我相处几日?你了解我吗?我把菊芯的事情传出来,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还有昨晚菊芯的鬼影,那些分布在府里各处的血衣,你又当如何解释?”
秦苓会跑过来质问她,本就是因为心里气不过,一时恼怒壮胆,这才敢将她拦下。可现下被莫悠如此逼问,不禁让她心生退却。但是想到惨死的好姐妹,又不得不抱着豁出去的勇气。
“你一定是记恨之前菊芯指认你偷盗金钗的事情,然后就让你的丫鬟对她下毒手。”秦苓的声音有些颤抖,表情却依旧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