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悠唤了一声，努力让自己脸上带上惊怕之色，小跑来到秦白羽身前。

“夫人，你刚才太胡来了。”秦白羽幽邃深沉地目光扫在她身上，不知是责备还是担忧，“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只管躲在为夫身后，我自会护你周全。”

莫悠觉得今天的心，似乎跳得过快，以至于让她没有办法，很好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妾身明白了。”莫悠微微低下头，不再看身前的男人。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在她低头的一刹那，秦白羽轻轻勾起的唇角。

再次见到段矾，是在晚膳过后。

莫悠站在书房外，隐约能听出来，段矾他们没有追上黑衣人，特地过来请罪。秦白羽地声音非常低沉，莫悠听不清楚他之后都说了些什么，但很快段矾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夫人。”段矾对着她抱拳见礼。

莫悠看着他，淡淡说了一句，“辛苦了。”

“这些都是属下应当做的，属下告退。”段矾再次抱拳，抬脚走了出去。

段矾走后许久，也不见秦白羽从书房里出来。莫悠犹豫了几次，本想进去看个究竟，终是抑制住了好奇心。

唤来碧溪准备了热水，她便一个人坐在木桶中，温暖的水流洗去了一身的疲乏和冷意。屋内白雾缭绕，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莫悠靠坐在木桶中只觉得慌似梦中，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不时闪过来到将军府后的片段。

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回了楼上，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当清晨第一缕柔和的光芒，透过窗纸照进来时，莫悠幽幽转醒。惺忪的双眸，似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醒了。”身侧响起一道低沉地声音。

莫悠终于慢慢找回了意识，转眼看去，正瞧见秦白羽一身白色里衣，显得随性慵懒，斜斜靠坐在床头望着她。

这下，她的头脑彻底清醒过来。不禁暗骂自己，才到将军府没几天，人就变迟钝了。

“将军今日不用早朝吗？”莫悠稍微偏过头，目测了一下时辰，往常这个时候身旁的男人都在宫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清早睡醒，看到的人不是碧溪和苑宁，而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秦白羽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这时，碧溪带着一众丫鬟端来了洗漱水。她先绕过屏风，去请主子，其余人都候在外面。

“将军，夫人，该洗漱了。”碧溪进来之后，一直微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足尖。

“嗯，你到外面候着，这里有夫人伺候足够。”秦白羽挥手，将碧溪打发了出去。

莫悠暗暗蹙眉，可又无奈自己顶着别人夫人的身份，伺候自己夫君更衣洗漱，原本就是分内之事。她根本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二人下得床来，莫悠认命地将秦白羽的衣衫取来，一件件小心地伺候着。只是秦白羽的身形实在太高大，偏偏这厮还不知配合，以至于她每为他穿一件衣服，都要跳起脚来，努力将衣服挂上他的肩头。

秦白羽心情颇好地看着她忙前忙后，就在她双手绕到自己身后，为他系上束腰带时，他忽然低下头来，磁性低沉地声音毫无预兆地传入莫悠耳中。

“夫人当真是身轻体柔，惹人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