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领悟完毕,所有的景象渐渐消失,无数的羽毛飘落无踪,是真正的消失不见,再也没有自虚空而来,往虚空中去,而是仿佛真正的落定尘埃,再不往复,连消散都悄无声息,正如其名,羽落无痕。
靳秋也许是期待,也许是侥幸,然而,终归是梦一场,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也没有任何新的异象生成,靳秋明白是奢望,但还是不免叹息一声,收回灵觉,环境一变,已经从灵引之境中退了出来。
再看向掌中玉符,果然不复原样,原本柔和的光芒黯淡下去,只有淡淡的荧光,玉符内里流动的如云氤氲,灵动如水,变幻无方的灵性也消散一空,内外如一,只是如凡玉一般,即便是凡间上好极佳的玉质,终究是失了灵性,不再神奇。
靳秋看着预料之中的变化,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还是太贪心了,想着有了一重禁制,又有第二重禁制,居然还想要第三重禁制,哪怕不能现在学到,也希望留个念想,有个期望,却是妄想了,就是前次的两重禁制封禁的法术,也使得自己得益匪浅,也该知足了。
人性中的贪念,自己同样也有,只不过没有那么极端,外露罢了。
靳秋略微感慨,便放在一旁,不在计较,将这变为凡玉,没有大用的玉符放入贴身储物袋中,算是留个念想,也算是个回忆。
作完这些事后,靳秋正了正神,开始做正事,羽落无痕相对之前的冰封球来说,更无常形,非是繁琐之学,但繁琐更甚,看似精简之学,却非精简之道,重悟不重学,重虚不重实,重实用不重演练。
是易学难精之法,但正合靳秋之意,只是半天便领略其精义,能简单施展,来到洞外山谷,寻到林深之处,先与鸟雀嬉戏,身形由僵硬呆滞转为灵动,往来穿梭树枝之间,惊起鸟雀无数,先着靳秋与鸟雀相互触碰,然后靳秋施展羽落无痕,以之灵觉察微,鸟雀将动未动之机,靳秋便已错开,不断调整体内真元分配,达到最佳。
待有成效,便择一大树,撼动其主干,夜落纷纷,以观其精义,加以揣摩,运用,而后再以之外力微风,轻风,小风,大风,强风加之,再观其轨迹,总结规律,用于己身,再比如脑海中那深刻的无数羽落,并亲身感悟,一一体察,始成其法。
当然只是初成,要检验其功,也只有真实的斗法之时,才能明其功效,毕竟只是辅助法术,不能像攻击法术或防护法术一样,用死物做参照,大概知道它的威力,而且这羽落无痕也是渐进之法,不是如其他法术一样,威力只与学会之后,自身实力相关,而练习的是熟练,更快的施法,更精准的打击,以及对法术本身蕴含的法理深入领悟。
辅助法术,特别是羽落无痕这样的辅助密法,绝对是以敌人的强弱来检验自己是否学到的精髓,敌人越是强大,攻击越是彪悍,就越能明了误差错漏之处。可以说,只有这一种实测手段,其他之法,皆做不得数,反而有害。
渐进之法,得其精髓,还要得其精细,譬如高山寒松,以其根基深密,树干挺直,才有其针密叶盛,以寒风冻雪摧其枯枝败叶,成其寒冬岁月,万木凋零,我自傲然挺立之势,便是其理,不可不察。
而后时间,靳秋只是维持其精义,不使其稀松平常,重在揣摩精髓,完善法术,便也只能如此,告一段落。
最后,靳秋拿出了得自那闵家传家宝的玉牌,遥记得当时这玉牌是从他女儿脖子里取下来,自己当时只是用些许武功秘籍便换了回来,灵觉查看之后,知道是一法术灵引,当下就试过,不曾成功。而后又在晋升凝元之时,再次试过,依然不成,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再回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现在又清晰的记起来,仿佛昨日重现,还以为要将这稀罕的法术灵引一直封存下来,没想到自己机缘连连,甚至比当初自己从通脉晋升到先天所花费的时间也不遑多让,只不过花费的精力却是远远胜过。
不知这第三次能否让自己有所收获,也不枉自己多年前的一招闲棋。
看着掌中无名玉符,内里灵质时而寒冰晶莹,时而白金锋锐,时而两者平静共存,时而两者激斗不体,真正是变化无端。丝毫不下与落羽神恋法术灵引的外象显现。
这也许就是靳秋有所期待的信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