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看着蒲成仿佛在说别人的遭遇一样,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的异样,也没有因为说出自己以前的怯弱模样而惭愧,颇有种昨日之我不可追,今日之我才是我的意味。
靳秋心中一叹,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既有没有耻笑,也没有怜悯,因为当事人都已经看得开了,自己有什么好笑的,能如此平静的陈述着自己的过往,丝毫不避讳以往的自己是如何的糟糕,只此一点,就说明蒲成现在确实能面对自我。
靳秋只是平和的说道:“没想到蒲成兄还有这样的过往,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如此的,我看当时蒲成兄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纵使没有‘晓’的帮助,也一定会晋升成功,只不过他们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
蒲成倒是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谁知道了,假设的东西没有意义,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事实就是‘晓’组织为我提供了绝大的帮助,借助那奇特的符器,才使我顺利晋升先天,我当然要会感激他们。那么你呢?又是如何晋升先天境界的。”
靳秋听到蒲成如此发问,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呵呵,却是比较幸运吧。原本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是机缘得了道诀,依此修行,默默的修行到了通脉大成,后来听说了可以进入修真门派,反正也没有什么挂念,就独自一人上了山门,其实和你一样,到了山门像你我这样的通脉大成的外门弟子一大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点,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和许多师兄弟交流,但那时对如何进入先天也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要真气转换,要生出灵觉,但具体到如何做,也是毫无头绪,所以你不要以为修真门派就很好,至少外门弟子确实没有什么地位的,感觉就像是放养一样,全靠自己,能成先天,才算正式的弟子,也就是各门派的内门弟子。”
“我那时因为进入通脉大成时间尚短,也就没有太急切的情绪,所以比较难以体会蒲成兄当时的心境,但我看着不时有很多无望晋升的师兄们下山,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种觉悟令我当时也很感触,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晋升先天之境的,反正我那时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一些不好的遭遇,我在后山的山林中迷路了,因为是第一次去那里,而且又跑的远了,最后居然误打误撞的进了一个有幻术禁制遮蔽的洞府,应该是哪位修真前辈的修炼之所,遗留下来,里面有一面石壁,很奇特的石壁,光照不入,但本身却很清晰的出现在人的面前,如果不注意的话,还根本发现不了,只是因为那洞府里五光十色,到处都十分绚丽,唯独那里却是太过正常,正是因为在周围华丽的衬托下,那原本很普通很正常的,就变的不正常,与众不同了,然后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奇特的石壁上时,我的神魂突然就进入到一个奇妙的所在,感觉中是在那石壁里面,但是仿佛又是缩小了的外面的山林,而我的神魂仿佛融入了那一片天地,感受着风,感受着树,感受着那里的一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晋升先天了。”
蒲成有些瞠目结舌的说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就这样晋升,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你那天真的是迷路了,而不是被什么前辈高人引到那里去的。”
靳秋没有任何得意,只是淡然一笑:“算是机缘吧,前辈高人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后来出来后,我再去寻找,却是再也没有找到,所以我想应该是有幻术禁制遮蔽,而且那时我迷路,也没有看方向,就是乱走一气,搞不好,就是这样才能走到那里的,后来认真寻找反而没有任何痕迹。不过你也无需如此,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别看我如此容易晋升先天,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经历更多的磨难,反而你之前算是过了一个大的阻碍,虽然晋升先天时,艰难了些,但难保将来不会得到好处,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现在的种的因,将来就有各样的果。”
“反正每个人晋升先天都不大一样,比如你,比如我,还有我的几位师兄,有的是和先天修士交手,来感受先天的存在,反正各种各样,没有定式。应该说这先天境界应该是我们身心的第一次进化,像这种全面的进化,确实是因人而异。”
说到这里,靳秋又想到了霜无雪,他又是如何晋升先天的呢?反正靳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因为在靳秋看来,霜无雪应该是在他叔父霜未明的帮助下,晋升成功的,但到底是如何做的?不过这些也是靳秋的猜测,是他自己本事也好,还是有人提携也好,一样都随风而去,暂时也不用多想了。
随后靳秋又和蒲成聊了些修真界的趣闻,待到最后两人最后吃了顿丰盛并含有少许灵气的饭菜之后,正式告别,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蒲成也知道会是如此,却也没有做挽留的虚言,仿佛两人因为这深入的交谈,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也都明白各自的打算。
而靳秋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总算心思沉静了不少,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的修炼下去,又因为没有固定的去处,而且洗髓丹到手,又有五六年没有回家,此时正好把这改换体质的洗髓丹送去给母亲刘氏服用,虽然不能带着她一同修炼,但也算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最后也是希望能陪着母亲度过一段时日,反正现在去哪里修行不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