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田越看桑玉越觉得自家的婆娘越难看,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也不知道那林大山走了什么好运气,居然娶了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儿,自己咋个就没那个运气呢。
桑玉被陈富田看得又气又恼,脸上被气得绯红。
陈氏瞪了一眼自己这亲弟弟,自己这弟弟是啥秉性她还不清楚吗?一看到漂亮的姑娘,这人就不行了。
听到陈富田夸桑玉,陈氏自来都认为自己才是这小林村的一朵花,虽然她是嫁人了,可是,那些子姑娘家的,哪里有她好看,不过是些泥腿子家的乡下丫头罢了,她男人可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哪里是那些只知道种地的地腿子能相提并论的。当即就眼睛一斜,嘴角带着清清楚楚的轻蔑,“呵,有福气?也不知道是谁有福气呀。娶了这么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是要断子绝孙的呀。二弟,你媳妇再等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可别这时候弄出些幺蛾子来,小心爹娘抽你。”斜着眼睛瞟了桑玉一眼,“呵,再说了,不会下蛋的母鸡,谁沾上谁倒霉。”
陈氏看着陈富田的脸色已经变了,脸上更加得意了。看着桑玉的眼睛此刻已经高于一切,桑玉是好看,可是,生不出娃的女人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陈氏从来都没有把桑玉放在眼里过。这林家的一切,都是她两个儿子的,谁也不能抢。
没想到这么俊俏的姑娘居然生不出孩子,真是可惜了。不过,这样的美人儿,拿回去当个小妾暖暖床还是可以的。陈富田又想到自己的媳妇儿王小花,如今王小花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她人长得胖,肚子也比一般人看着要大,每天都要吃许多的东西,那脸上油光发亮的,他看了就倒胃口,哪里有桑玉这么的白净。只是,那几个舅兄可不是好惹的,陈富田也只能心中叹口气,也说不上对林大山是羡慕还是不羡慕了。
桑玉被陈氏说的气血上涌,她才十五岁,实打实的十五岁,什么下不了蛋的母鸡,多难听,又被陈富田好一阵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林大山怎么还不回来呀。
陈富贵撇了陈富田一眼,看向陈氏,“大姐,咱还要不要进去搬桌子了,再不搬,只怕你婆婆她们都把菜吃完了。”
陈富贵这么一说,陈氏才猛然记起今天来的目的,有些气恼的瞪了陈富田一眼,都是这个人,害得她差点儿忘了正事。
“赶紧的,可别耽误时间了,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我们刚走的时候,锅里的鸡肉可都要炖好了,那可是喂了好几年的老母鸡呢。”说着也不管桑玉挡在门口,扯着桑玉的胳膊,用力一推,桑玉敌不过陈氏的力气,一下子被她推倒在地上,一个没注意,额头撞在门框上,那门框经年无人修葺,早就凹凸不平的,额头瞬间就流出了血。
陈氏没管桑玉,指挥着陈富贵跟陈富田把屋里的桌子搬走,又见着板凳还好,又把几根板凳也一并的拿走。
桑玉伏在地上,只觉得膝盖跟手疼得厉害,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又听见屋内传来搬东西的声音,倔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疼痛,猛的爬起来,走到厨房拿起一根柴火棍子,就往堂屋跑去。
陈氏跟她两个兄弟搬了东西正准备要走,也没注意到外面,心里只想着快点搬回去好吃饭,就猛见一个人影冲进来,随之而来就是一阵猛打。陈氏被打得嗷嗷直叫,放下手里的板凳左逃右窜,就连陈富贵跟陈富田也没能幸免。
桑玉也没看是谁,她就是心中恶气难消,反正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桑玉也没管打着了谁,进门便是一阵乱打。
她打得眼睛都红了,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陈氏被桑玉这突然的一爆发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边逃一边朝陈富贵跟陈富田喊道,“大弟二弟,你们赶快把她拉住,她这样见人就打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咱还要赶紧的回去吃饭呢,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他们有三个人,难道还抵不过桑玉这么一个瘦瘦弱弱的病秧子吗?
陈富田跟陈富贵听到陈氏的话,也不再胡乱逃窜,两人忍着桑玉手里的柴火棒子,把桑玉挟住,又把她手里打人的棒子抢走,扔在外面。陈氏刚挨了桑玉好多下,心里也憋着气,抬手就要往桑玉的脸上去。
桑玉只恨恨的盯着陈氏,眼睛里毫不掩饰恨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巴掌,桑玉心中竟一点都不害怕。
就在桑玉以为那巴掌就要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猛然停住,陈富田腾出一只手,抓住陈氏的手,“大姐,别管她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你大伯子回来了,咱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陈氏刮了陈富田一眼,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心思吗?只是,他说的也对,若是林大山突然回来了,看见他们这么对他媳妇儿,心里肯定会不满,家里那些庄稼以后可都要林大山来帮忙收的,若是把自己这大伯子得罪了,那地里那么多的粮食可怎么办呢?难道要让她去下地?
陈氏收回自己的手,陈富田松了一口气,若是那巴掌扇到桑玉的脸上,只怕这一张好生生的脸就毁了。跟陈富贵一撒手,桑玉被他们用力一推,冷不防的又摔到在地上。
陈氏也没多做停留,跟陈富贵陈富田搬了东西就走了。
桑玉跌倒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地上马上就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