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淡然一笑,纵身跃下马车,轻盈的落在地下,紧紧跟着军士的马尾前行。
军士原本想着让苏越吃些苦头,回头之下却骇然发现就在自己马尾身后跟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苏越。
他加快了速度,有着争胜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已经策马狂奔了。
然而苏越不急不缓,始终跟着,一丝一毫的距离都没有改变。
等到了太尉的军帐之时,这军士已经汗流浃背,然而苏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冲着他淡淡一笑,走入军帐之中。
他望着苏越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尊敬,或许弟兄们都错了,马车之中的人,并不是废物。
太尉端坐正中,身前是一小案,案上摆满了公文,令箭。
他没有看苏越,全神贯注忙着公事,苏越也不尴尬,背着手在这军帐中打量。
相比中军大帐,太尉的监军大帐实在是朴素的紧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帐篷,除了一张木床,一个小案之外,再也没其他的陈设。
“怎么,失望了?”
不知何时,太尉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看着苏越含笑道。
“拜谢太尉大人几次三番庇护,晚辈无以为报。”
苏越摇了摇头,忽然抱拳躬身,郑重说道。
“在老夫面前,不需要讲什么繁文缛节。”
太尉一抬手,一股无形之气升腾起来,拖着苏越的身子,不让他拜下。
“礼节,发乎情,出于心,怎能废弃?”
然而苏越却是执拗,身形一晃,便将太尉的真气打散,躬身一拜,方才立起。
当初太尉抬抬手指就镇压的说不出话来的苏越,终于有资格,有实力,在这个大秦王朝顶尖的强者面前,以一个平等的姿态交流。
我要拜你,则必然拜你,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我!
这便是苏越这一拜所要表达的寒意,无关于争斗,只是一种态度。
“好,好,好,老夫就受你一拜!”
太尉连道三声好,正色看着眼前的少年。
勋贵内比那一日依然记忆犹新,这个实力低微的少年,释放出的滔天恨意,就算是他,也暗自惊心。谁能想到?那个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侯门庶子,能够达到这种高度。
我欲拜你则必须拜,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这又是何等霸气?
即使是见过了无数年轻俊杰的太尉,也从未见过苏越这等飞的如此之高,如此之快的人物。
“不知太尉大人叫晚辈有何意?”
苏越看着不知为何苍老许多的太尉,缓缓问道。
“老夫问你一事,请如实答我。”
太尉一笑,却回答,反而严肃起来,问道。
“请说。”
苏越道。
“你是一个修行者吧!”
太尉淡淡道。
如平地里起惊雷,巨大的骇然与震惊让苏越识海中的飞狐都是一颤。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都猛地沙哑许多。
“不知太尉大人,是如何知道?”
这是苏越最大的秘密,除了颦儿,没有人知道。而颦儿不可能说出去,这太尉是如何得知?
“你不必多想,这件事情并不是别人告诉老夫,老夫也从未告诉人。”太尉用指尖轻盈的弹着桌面,发出当当当的声音:“皇室,有一密库,密库之中,不只是有皇室珍宝,还有从上一个朝代,上上一个朝代,甚至更悠久的朝代遗留下的历史。而这些历史之中,曾经讳莫甚深的提到过三个字,修行者。”
“传说,修行者可以乘风御剑,飞沙走石,焚天煮海,颠倒寰宇……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也不是?”
最后这四个字,是也不是?其实便是肯定了苏越的身份,不容他隐瞒。
“不错,晚辈正是修行者,然而太尉大人所说的那些,晚辈却一个都不能做到,或许以后可以,但现在,却差得远。”
苏越沉吟少许,终于还是说道。
既然太尉已经认定,那么继续隐瞒就是自欺欺人了,倒还不如直接承认,来的磊落些。
太尉笑了笑,一只手摩挲着桌面,忽然在那令箭中一摸,掏出一支金色的令箭,丢给苏越。
“修行者苏越听令,此次随本太尉出征,讨伐吐蕃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