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看了宴清歌一眼,又不能说她半句,只得拿着包走进了病房。
宴清歌站在病房的一角看着原本是一心想和言衡交好的宴初叶退到一边,车静也只是走进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宴清歌想,估计还没有三分钟,也退到了一边。
宴清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心里其实很明白,一开始也给了言衡机会,可是自己弟弟不珍惜,他一开始就讨厌自己,甚至更加喜欢宴初叶。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怕又是上辈子的结局。宴清歌想到了自己体会的痛,神色倏尔变冷。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一旦有些事不按照自己既定的轨道发展,那么就算把轨道掰断,也一定得让它回到原位。
她拉了一张凳子,搬到了床边,坐在了上面,一只手轻轻的摸着言衡的手。
这一次,她会对他很好很好,好到他再也容忍不下任何人。
一段感情的产生需要两个因素,一个是刽子手,一个牧师。刽子手让你知道是疼痛,斩断四肢,而牧师扮演的则是,治愈你。
宴清歌要扮演的牧师,必须是一个人的牧师,这个人只能是言衡。而当言衡经历过所有人的不屑的目光,却始终有人对你不离不弃,你还会看得上宴初叶那细微的月光么?
不会了。
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经历过阳光普照的人,不会再对出现的月光仰望。
言衡的空荡荡,总是让她觉得少了一些什么,窗台上一眼过去满是死气。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宴清歌远远的就瞧见了宴初叶和车静两人,两人身高差不多,她们一起朝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动作优雅又矜贵,看起来只是来医院看一个陌生的朋友。
宴清歌看着她们的背影——宴初叶站在车静的旁边,手里乖巧的帮车静拿着包,俨然一对母女的模样。
她讽刺的笑了一声,像是看了一场戏。
随后打了个电话给王妈:“王妈,嗯,我想在这里陪着阿衡,你能帮我把东西收拾了送过来吗?”
在外边给车静和宴初叶带路的王妈接到了宴清歌的电话,立马转头就告诉了车静。
车静愣了一下,她大概是没想到宴清歌会和言衡相处得这么好。对于她而言,这个儿子太过冷漠,浑身就像是长满刺的仙人掌,她每每想接近就被这个儿子的言语刺激得心生恼怒。
“那她要照顾就让她照顾好了。”
宴初叶适时出声道:“可是小衡的身体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清歌……”她看了一眼车静的脸色,又补充道,“不过这也是因为清歌的原因,才让小衡受了这个苦。”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车静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的走进了车内。
宴清歌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停在医院外的车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也不急,小步的走在街上,走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又停下来休息,半走半停,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到了一家花店。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宴清歌走到了一架花面前,看着各式各样的不知名的花,争奇斗艳。
“有什么代表健康话语的花么?”
服务员走到了宴清歌旁边,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了一束花:“六出花代表健康,而且颜色比较淡雅,香味清淡……”
宴清歌微笑着拿起了服务员手中的花放在自己的鼻子间轻轻的闻了一下,随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架子最边上的一朵鲜艳的橙色类似蘑菇的花。
“那是什么花?”
宴清歌用手指了指。
服务员介绍道:“这个啊,是荷包花。不过,小姐,它不太适合探病……”
宴清歌接过荷包花,用手在那花瓣上摸了摸:“它的话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