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身缭绕血色雾气的男人,出现在我们眼前。
他浑身赤果,脚不沾地,悬浮于空中。
最为奇异的,是他没有左手,像是被整个砍掉了。
童雪曾对我提起过,该隐左手,是血族十三圣器中最为神秘重要的东西。据说,在其中隐藏着“世界的秘密”。
“耶和华?该隐。”我吐出这几个字,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最令我无力的,是我血液中的力量在迅速消退,聚意剑术的负面状态也一股脑涌了上来。
绝望。
除了这两个字,我想不到其他词语形容我当下的心情。
“他不完整,苏醒仪式出了问题,而且最关键的左手不在!”玛格瑞特出言提醒。
但我看得出来,她也同样的紧张。
该隐毕竟是血族的创世主,再残缺,也不是我们能够匹敌的存在。
想象中惊天动地的攻击并没有到来,该隐的浑身甚至开始龟裂,渗出大片恐怖的血迹。
他的血液淌落,其中巨大的能量让祭坛都在燃烧,看起来分外恐怖。
我饮下一口不老泉,猛地夺过白腊木弓,一箭向他射去。
然后,让人怀疑人生的一幕出现了。
空气中像是有一股无形的阻力,让箭矢在他身前不得寸进。
箭矢不断颤栗着,尾部羽毛抖动成一抹白色。随后箭矢力竭,无力地摔落在地面。
“叛徒,过来。”耶和华该隐并没有开口,一个意识却强硬地塞入我的脑中。
很显然,他这话并不是对我说的。
该隐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握了一把。
他距离玛格瑞特仍有四五米的距离,却将是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玛格瑞特当即悬空而起,被无形的力量拉向该隐!
“我操你妈!”我炸毛了,如此诡谲的情形,彻底打碎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
这尼玛神话般的能力,我拿头去和他拼吗?!
我猛地一把攥住玛格瑞特的脚腕,和该隐较力。
该隐偏过头,用那对深邃得如同血色深渊的眸子看了我一眼。
没有任何东西袭来,我却感觉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胸膛。
失重的感觉传来,我猛地被抛飞出去,“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我胸口的疼痛感难以言喻,从初始的胸骨碎裂的疼痛,再转换到一种要命的刺痛。
显然,这是胸骨被撞断了,尖锐的骨茬刺进了血肉。
我手中仍握着一只鞋子,充满了繁复而瑰丽的绣花,和她的主人一般,处处都透露着对完美的追求。
顾不得许多,我当即咽下最后一口不老泉,生生将自己从黄泉路上抢救了回来。
“我打你妈的象拔蚌啊!”我愤怒,绝望,却也无力。
只是轻描淡写地看我一眼,就险些要了我的命。
如此夸张的实力差距,这就是神和人类相隔的天堑吗?
我眼睁睁看着玛格瑞特落入该隐的手中,被掐住脖子提起老高,痛苦地挣扎着。
那只宫廷裙摆下光洁白皙的精致脚丫,就像是寒风中的花朵一般无助。
“我草尼玛!”我出离了愤怒,提着白梅落雪刀,固执地杀了过去。
哪怕他是神,我也要让他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会任他屠杀玩弄。
就算是卑微的蚂蚁,临死的时候也是会蹬两下腿的!
这一次耶和华该隐甚至没有看向我,我便被一堵无形的空气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