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一捧又一捧清水,都被罗莉的鲜血染红了。
我看到那只水蛭已经吸足了血液,在她的手臂上鼓起一团,仍然没有出来的意思。
“妈的,实在不行只能开刀了!”我心一狠,刚做了这个决定,它却慢悠悠地退到了我手上。
这只暴君水蛭已经膨胀到了半个手掌大小,绿油油的鼓胀起来,看起来极其恶心。
我真是日了狗了,这货吸饱了才慢悠悠地回到水里,想得倒是美!
“我弄死你丫的!”罗莉失血厉害,脸色很苍白,但气势异常凶悍。
她直接捏住暴君水蛭的尾部,往地上一扔,然后狠狠踩了两脚。
“biaji”一声,那条绿油油布满竖条纹的暴君水蛭,被踩得爆出一团绿色和红色夹杂的液体,黏糊糊的。
然而它还在顽强挣扎,甚至做出要往罗莉脚底板钻的样子。
“哎呀,反了天?”罗莉很不开心,拔出瑞士军刀,迅速将它剁成了块。
暴力萝莉女,不是开玩笑的。
还好我早就习惯了,没啥意外的:“别闹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啊?我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罗莉当真是神经大条,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血流不止。
我人都看傻了,这货太让人糟心了。是不是哪天血崩了,都还意识不到危险?
“那怎么办?我直接撕衣服绑上?”罗莉一脸懵逼,望着我。
“我们的衣服现在又湿又脏,伤口感染疼不死你?”我四下寻找,很容易就找到了水面很常见的白茅草。
我让罗莉先按住血管,别让血流得太厉害了。随后我地下身子,两下将白茅草的根系抛出来,解释道:“白茅草的花穗按在伤口可以止血,虽然现在不是它开花的时候,但它的根系也有一样的效果。”
我迅速将根部泥土洗净,放在嘴里咀嚼,一股苦涩中夹杂一丝甘甜的味道,迅速在我的唇齿间蔓延。
“呸!”我将嚼得稀烂的白茅草根部吐出来,连带着唾沫敷在罗莉的伤口。
“林飞,虽然问过好多次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罗莉不由发出感叹,目光中的崇拜毫不加掩饰。
“乡头娃儿嘛,小时候野,满村跑,没少挨些磕磕碰碰。爷爷奶奶就经常随手采一些植物,嚼碎了敷在伤口上,一会儿就好了。”
“次数多了,我自己也记得哪些植物能止血了。”我嘿嘿一笑,十分得意。
我们继续前行,罗莉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都有那些植物呢?”
“槐花、金狗毛、止血草、刺菜,”我想想了,补充道,“还有几样我认识,但说不上来名字。”
这片区域的地形着实诡异,走不多久,一条极为狭窄的路出现在眼前。这条路仅够一人通行,两边便是一片浩大的水泽。
“哗啦啦”,一阵巨大的水声响起,水花洒了我们一身。
一只鳄鱼的上半部分头颅露出水面,一对硕大的眼睛盯着我们。
都说湿地富有生物多样性,我特么算是信了。
“哇,小鳄鱼!”罗莉的声音听得我牙痒痒。
像是为了打击她,这条鳄鱼爬到了唯一的狭窄道路上,露出了长约四米的庞大身躯,这样子少说也有特么三百斤吧。
“你从哪里看出来小的?”我特郁闷地吐槽了一句。
“就它一只?”罗莉没搭话,而是四下打量。
讲道理,这种异性繁殖的生物,又没有遇到什么猎人和天敌,肯定不只一只。
“其他可能冬眠了。”我只能做出如此猜想。
“我一枪崩了它,猎杀鳄鱼,一想就很牛逼呢。”罗莉很兴奋,直接拿巴雷特。
美军的精密设计,使得巴雷特和它的狙击子弹,但不会因为浸水而失灵。这也是她不怕鳄鱼的最大依仗。
“别,我来单挑它。”我突然感到一阵兴奋和紧张,这才是练刀的好对象啊。
“用刀?solo鳄鱼?”罗莉人都傻了,看来再神经大条,也知道这是一件看起来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只鳄鱼仍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似乎秉承了“敌不动我不动”的核心思想。但我知道,只要我们稍有异动,它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尤其是不能将后背留给它,稍有经验的人都会知道,这是送死。
“你觉得童阳用剑,和这只鳄鱼厮杀谁赢?”我问道。
“童阳。”罗莉不假思索。
毕竟他没吃耶稣果之前,便可力斩狼人。以他现在的战斗力,要说怒干一个鳄鱼,问题不大吧?
“那就行了。”我再不犹豫,微微俯下身子,右手按在刀柄上。
“哈!”我发出一声爆喝,狂猛地冲向鳄鱼。
鳄鱼受到了挑衅,迅速划动四肢,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我瞬间加速到最快,携带着奔跑的冲力,瞬间拔刀,直接站在鳄鱼的上颚。
它尖锐大牙齿被我砍断了两颗,但那爆发力仍未耗尽,刀锋深深砍进了它的血肉,鲜血如幕流淌。
我拔出武士刀,快步向后退开。
果然,它受到剧痛的刺激发了狂,不住地扭动着,一只长而有力的尾巴用力抽打在水面,激起一蓬蓬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