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感到呼吸困难,剧烈地喘息着,俯下了身子。
呼出的气息中带着一股恶臭,连我自己都能闻到。不仅如此,我的脸部也开始迅速肿胀起来。
“你要死了。”童阳又用了一个陈述句,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就像老子是只蚂蚁,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莉一把将他推开:“滚开,要死你去死!”
她直接将我放倒在地,抬起我的右腿,拉开裤腿便焦急地开始吸出毒血。这一幕看得我心中感动异常。
“我死不了,这种毒我处理过。”我艰难说出一句话,让童阳为之侧目。
穴居狼蛛,也就是黑寡妇以前就咬伤过宋玲玲,最后在我的抢救下,把她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
眼看罗莉吸得差不多了,我叫她停下。她还要坚持,我只能用言语劝阻道:“能吸出的毒素应该也吸干净了,剩下的都随着血液扩散开了。”
罗莉这才不甘心地起身,拧开一壶酒漱洗口腔中的毒血,然后将其吐出。
她将酒精淋在我被咬的伤口,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稍微一想,这次的毒素显然威力更加强大。
可能是因为狼蛛个头的原因,竟然比黑寡妇的毒素扩散发作更快。曾经我对宋玲玲使用的伤口高温消毒法,可能已经行不通了。
我的意识很模糊,思维也开始混乱起来。我咬破了舌尖,刺激性的痛楚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管不了这么多了,所有手段都要用上!
我熄灭了手上的火把,将还冒着火星的红色滚烫木炭贴在了伤口。“嗤嗤”的烤肉声响传来,那种亲自灼烧自己血肉的痛楚,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巨大折磨。
火辣辣的灼烧刺痛感让我额头青筋暴跳,浑身都在颤抖。但我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叫声。
罗莉不忍看下去,将头偏向了一边。
“啧,没看出来,你还有点魄力。”童阳略微称赞,被我当成了耳旁风。
我将木炭扔开,伤口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烧伤,那痛楚仍在一阵阵刺痛我的神经。
顾不得许多,我直接放下背篼,不顾一切地翻找着,许多东西都被我扔了出来。
“你在找什么?要写遗书吗?”童阳有些疑惑。
“我写尼玛的臭嗨,”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看到我翻出一个装满维生素c的瓶子,童阳恍然大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东西。”
“什么意思?”罗莉一脸紧张。
童阳摆摆手:“听他给你解释。”
我来不及解释,硬着头皮将干涩的维生素c强行咽下喉咙。我连吃了二十几片,那干咽的痛楚,让我感觉喉咙都快被撕裂了。
“虽然不知道你这是干什么,但至少喝点酒冲服呀。”罗莉看傻眼了,将烈酒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酒。因为喉咙干得像是要喷火,我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我干脆躺在了地上,感觉浑身乏力,意识模糊,只想深深睡上一觉。
“他喝不得酒。抽烟、酗酒,都会破坏他刚吃下的维生素c。”童阳看向罗莉,终于舍得替我说句话了。
“你等着,我们先前杀出的通路,有几根水藤!”罗莉直接扔下背篼,风风火火地就往回赶。
童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叹道:“真羡慕你,还有这么好的女孩死心塌地跟着。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是不是已经改嫁结婚了······”
我听在耳里,但脑袋昏沉得厉害,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等到罗莉回来的时候,我的症状已经有了好转。这让罗莉惊喜交加,而童阳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带来一根水藤,迅速砍成几截,一根根递给我。
我将甘甜微凉的水分shǔn xī干净,感觉舒服了许多。
罗莉迫不及待地向我发问:“你喝了不老泉呀?怎么感觉状态好了这么多?”
“不老泉?”童阳发出惊讶的声音。
但我和罗莉眼中只有彼此,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我向罗莉解释道:“不是不老泉,是维生素c。”
维生素c又名抗坏血酸,是一种万能解毒剂,它是人体所需最高的维生素。但人不能自主产生,必须从食物中摄取。而大自然中的许多动物,便天生能够自主产生维生素c。
因此人吃了腐烂变质的东西,就很容易食物中毒,因为他们不能自主产生维生素c解毒。
而狗一类的动物,从不需要吃瓜果蔬菜,就算吃了一大坨屎也能消化无忧,就是因为它们能自主产生维c。
我甚至还给她例举了一个实验:“服下的药越毒,用以解毒的维生素c需用量也越增。把一些足以引起癌症的剧毒药品拿给老鼠吃,老鼠排泄物中所含的维生素c,比平时多五十倍至七十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