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哭,你慢慢跟爹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柳华青心里也不安,言之这孩子不是个好色之徒,怎么会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呢?
柳岩祉从柳华青的怀里抬起头,看着柳华青紧张的表情。忽然觉得很难堪,都这么大了还在爹面前哭。便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柳华青,包括阿果就是黄的事。但是他没有说瑞王就是卿辰,更没有说黄曾易名夏过。
柳华青听完虽然觉得这事很离奇,但是也没有太过详问。既然阿果现在真的跟卿辰走了,他也无话可说,如若让他去接回一个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儿媳,他也不愿意。
“孩子,既然那是她的选择,就成全她吧!她身上带着两国和平的使命,她都不在乎不原委曲求全,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你们有缘无份啦。这件事只有你我父子二人知道,万不可再让第三人知晓,知道吗?”
柳岩祉点头:“是!”
“好了!本以来让你们来这里住,一则可以让他们夫妻培养感情,二则也少些是非。没曾想是这样。现在既然阿果走了,你跟我回去住吧!”
柳岩祉也不想再住在这里,这里有太多他和夏过的记忆。便点了点头:“好!”
柳岩祉回了尚书府后,便一门心思地准备来年的会试。而没过几天柳华青在吃饭时带回来一个消息。
“瑞王成亲了。立了一个民间女子为妃。已经上报朝庭,入了皇室宗册。皇上还在想,送什么贺礼,派什么人去。”
柳岩祉端着碗的手,忽然有些颤抖。他终究真的给了夏过一个名份:“是吗?那女子是叫夏过吗?”
柳华青一愣:“是呀!是叫夏过。看来上次你和瑞王一起去雪国,你们关系处得不错,居然连这个也提前告诉你。要不我跟皇上说,这贺礼就由你送去。你这么些天呆在家里一直读书,出去散散心也好。”
柳岩祉摇头:“不要了。我还有很多书没有看,我回房看书了。”
柳华青觉得柳岩祉有些不对劲,但是细细一想也是,他当时和瑞王一起去雪国,是将阿果娶回家,现在瑞王成亲了,他的娘子却跟别的男人走了。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柳华青也顿时懊恼自己刚刚的话。
柳岩祉回到书房,看着那只竹蜻蜓一直发呆。脑子里一直回忆着与夏过走过的点点滴滴,想着他因不举而冷落夏过,夏过却一直温柔相陪,不禁一层雾气住了双眼。他为什么要去伤害她?夏过看着他和忆兰在一起而流泪的画面,又闪进脑子里,夏过哭得那么无肋,那么悲伤。
“先是枝倩现在又是忆兰,我受够了。我说过再也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承受不了。我要回去,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别再刻意疏远我好吗?会伤到我的。我看上去很坚强可是心却很脆弱,经不起你的试探。”
“最后一次,再也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怕我会承受不起。”
“……”
夏过曾经跟她说的话,一直在脑子里回响着,不禁流泪。紧紧的捏着竹蜻蜓,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纪念。从来都没有觉得他会真的失去她。哪怕那天在树林,她让他成全他,他都不相信他们真的会彻底分开。总觉得他们还会在一起。
直到听到瑞王大婚,她的名字入了皇室宗册,他才相信她终于嫁给了卿辰,做了他的王妃。而他真的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他想麻醉一下自己,不要让他去面对这个现实。
柜子里还放着梨花春和桃花酿。柳岩祉起身拿出那壶梨花春,倒进嘴里,让他醉吧!或者就这样喝死,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壶梨花春喝尽,夏过的身影、笑颜还在眼前晃,还是那么清晰。为什么这酒不醉人?狠狠的将酒壶丢到地上,顿时碎了一地。
一个女子端着饭菜走进屋子,看着一地的碎片,再看着他无神的双眼,不禁一声叹息:“少爷,你何必如此糟践自己呢?”
柳岩祉看着进来的人,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禁一笑:“阿果,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