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念瘪嘴,翻白眼。
一脚踢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把保温壶和水果往桌上一撂,她就要走。
可是,男人竟然伸腿绊她,差点将她绊倒。
幼稚!
居然使这种小学生的招数!
一念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他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故意看她的窘态。
“冷先生,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儿,你这样,很难康复的,是不是忘了吃药?”
哟,小嘴儿还怪伶俐的。
冷骐夜眼皮儿一掀,无所谓地耸肩,瞧着她自信的小模样,挑了挑嘴角。
见他怪异/地笑,她反而警惕起来,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过来。”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摇头,使劲儿摇头。
“过来。”
他压低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冷先生,你现在是病人,还挂着水呢,我怕我张牙舞爪碰到针头。”
一念支支吾吾,就是不想过去。
男人眸光一凛,眼风利刀一样飞了出去。
她本能的一哆嗦,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冷先生,其实我也有点事情要忙,我朋友走丢了,我觉得我现在该去趟警察局。”
冷骐夜平放着嘴角,手指在腿上打着节拍,一副看大戏的表情。
一念倍感受辱,耍起无赖,一屁股坐到床上。
“冷大公子,到底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好吗?”
别这样阴里阴气地盯着人,让人头皮发麻,就跟半夜遇到鬼似的。
男人耸肩,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这意思,不言而喻。
一念瘪嘴,不情愿的假笑,“其实我耳朵蛮好的,不用靠那么近都能听到您的吩咐。”
“安一念!”
冷大boss的耐心可算是消磨殆尽了,在西城,他勾勾手指,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手,偏偏眼前这小妮子,每次都在他面前装糊涂。
有事可怜巴巴求他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转个眼睛就赖账。
若不是那张脸,他怎么会这么好脾气。
叫全名,一念知道,恶魔生气了,瞬间脚底生烟儿,以闪电速度规矩入座。
冷骐夜眉尾一挑,近距离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不觉失笑。
“安小姐,难道没人告诉你,你撒谎的功夫比梅姨还差吗?”
她瞠目,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
“我没撒谎,肖颜是失踪了,关机大半天了,找不到人。”
他不置可否,又说:“安小姐,你对自己的定位不正确,当初你求我的时候说过的话,不会是忘了吧?”
男人这么一说,一念泄气地垮下肩头,每次只要他搬出这件事,她就毫无招架之势。
认了吧,安一念,你被这腹黑男人制得死死的!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幽幽地望向他。
“我错了,冷先生有什么吩咐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骐夜嫌弃地睨了她一眼。
以为自己是江姐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要你赴汤蹈火,去,给我削个水果。”
“是!”
一念也不磨叽,利索地拿苹果削皮。
她削皮的时候很专注,动作也很专业,手指在苹果和水果刀之间运作自如,一气呵成。
这姿势,这气韵,和那个她,如出一辙。
冷骐夜痴痴地看着,入了神。
察觉到灼热注视的目光,一念手上的动作不觉一滞,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
男人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却温暖得就像初冬的阳光,深幽的瞳孔里,清晰地写着痴迷的情绪,以及不加掩饰的爱慕和深情。
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手下的刀一动,锋利的刀锋就划破了指腹。
啊!
一念低哼一声,将刀具和苹果放在桌上,把手指头伸进嘴里。
该死!
关键的时候居然走神!冷大公子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她,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
抬手拍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手腕蓦然一凉,凌空出来的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这么不小心,削个苹果都削不好!”
冷骐夜聚着眉头,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这……
一念呆住。
他温凉的唇吮着她指腹上的小口子,如同火星般灼烫,让她双颊飞红,心窜到了嗓子眼。
她想抽身,却被他按住,舌头舔舐着她的小伤口。
男人的表情很专注,眉心微抑,眸子里的心疼呼之欲出,高挺的笔管,棱角分明的下巴,隆起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浮动。
这气氛,太他妈暧昧了!
不知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善于制造暧昧,反正这一刻,她呼吸不畅,觉得空气中漂浮的全是水泥!
怎么办?
竟抽不开手,挪不开眼。
良久,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慢靠近。
呼吸交缠,温度陡增。
“冷先生……”
她看着他雕塑的脸,紧张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