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大当家的对我不放心啊。”
女子正色回道:“二叔,我可从没有信不过你,二叔何出此言?”
中年男子打了个哈哈,环目一扫,只见四周的山贼俱是一脸敬佩神色,如痴如醉的望着美艳女子。中年男子恼色一隐,哼了一声,道:“大当家,肥羊是个富贵人家,不是官宦之后,也定是奸商刁贾,还在和我讨价还价,该死,温酌只是去吓吓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女子看了看几人,犹是倒地哽咽不止的谢氏和睚眦欲裂的谭祺,还有站在一旁苦笑无语的精瘦汉子,眉头一皱,道:“这样最好,倘若有违寨子里的规矩,杀无赦。”
年轻男子急忙回了一礼,暗暗松了一口气,显是颇为惧怕这名女子。女子身旁落拓不羁的男子打了个喷嚏,懒洋洋的说道:“要闲聊回去再聊,等在这里,官兵来了,可就不妙了。”
“怕什么,直娘贼的,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壮汉大声说道。
说话男子闻言一笑,也不反驳,打马躲到树荫下纳起凉来。女子略一沉吟,也觉这般行事颇为不妥,低喝一声道:“取过钱财就走,不要在此地逗留。”
几人齐喝一声,中年男子走到谭相如身前,阴阴说道:“是你识相取出来,还是我自己动手?”
谭相如连声求饶,悲呼道:“大王,小老儿真的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中年男子羞恼成怒,扬手便扇了谭相如一记耳光,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温酌掩身过来,抽出腰中所配的柳叶刀,抵在谭相如咽喉处,冷冷说道:“还得给他见点血。”说罢就欲割破谭相如的脖子,就在这时传来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喝道:“住手。”一个苍老,一个锦言柔语,却是何燕颔与山贼首领,不约而同的喝止住温酌,女子颇为惊诧的看了何燕颔一眼,倒不曾留意李落。
女子略有些嗔怒道:“多少银两?”
谭相如一滞,看了女子一眼,又瞧瞧中年男子,吓得不敢出声,中年男子傲然说道:“没多少,不过是一个人头一百两,不算多啊,这些人为富不仁,鱼肉乡里,这个数目都算少的了。”
女子脸色铁青,眼前少说也有百人,十万两银子,等闲人家纵是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来,谭家虽是家财颇丰,但一时半刻却也拿不出来。女子柳眉倒竖,看着中年男子,责怪道:“二当家的,老寨主说的清清楚楚,凡事都要留人一条生路,不可赶尽杀绝,你如此行事,岂不是坏了山寨的规矩,怎么服众?”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自知理亏,一脸阴霾,默然无语。女子走到谭相如身旁,瞪了温酌一眼,温酌忙不倏的抽刀闪开。女子看着谭相如,厉声喝道:“我也不留难与你,留下一万两银子,马上离开此处,本姑娘不杀你,不是不敢,只是不愿,若你想报官,我也由你,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云隐山叶诗瑶,你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