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至于此。”司马懿伸手接过书信看了不过一眼,便拿在手上,匍匐在地上哀嚎大哭,“臣麾下还有数万儿郎,可愿为陛下死战尔,那诸葛虔、陈群之辈,不过是臣应允他吴王刘奇的权宜之计,臣愿率亲卫千人回返城内,便是为与陛下坦诚相见,绝无犯上之心呐。”
“可汝距离兵谏,拎着朕项上人头出城献降,只剩临门一脚罢。”曹丕朗声大笑,“司马懿,先帝在时,便言汝心高气傲中又有贾文和之隐忍,汝今日回返这大殿之内,汝若还能写下一封军令,命城外十里大军入城,由王凌、典满指挥,朕今日还可饶汝死罪。”
“臣既带父兄到此,便是为见陛下,告知北地之时,如今已汇报完,那臣也该走矣。”言罢,司马懿抬脚起身。
“想走,司马懿,汝竟敢孤身来此,莫非就没想到汝做那叛逆的下场乎?”话音刚落,殿外脚步声杂错响起,来人手持长枪,带着五百名刀斧手鱼贯涌入殿内,不多时,便将拔出长剑防御的司马懿等人团团围在中央,只待曹丕一声令下,便可将他们全部砍杀当场。
司马防、司马朗、司马孚、司马恂四人都下意识抽出腰间长剑将他司马懿护在中央,但司马懿仍旧面色淡定自若地抬起头来看向曹丕。
“陛下,汝已穷途末路,整个大魏只剩邺城还未失陷,吾可安然无恙地率军南下,莫非汝还不知这北地郡县的旧臣全都已归降东吴乎?”
“汝以为朕是在自欺欺人?”曹丕面色阴冷,“那是汝司马懿自以为是,昔日吾父丢了兖州根基之地,麾下兵马虽有,却已心灰意冷。可后来仍旧东山再起,如今朕麾下亦有数万精兵,朕为何便不可与他刘奇一战?”
“哈哈哈……”司马懿放声大笑,“吾本以为可竭尽全力保陛下一条生路,未曾想,陛下却是自绝于前。”
“放肆。”话音刚落,曹丕身前的荀彧便踏前一步,瞪着鲍勋喝道:“鲍中郎将,诛杀此贼。”
话音刚落,场中鸦雀无声,却见鲍勋持枪将目光转向曹丕,眼神冷冽却并不答话。
“鲍勋,汝自幼深受先帝宠信,莫非今日汝亦要背叛陛下不成?”荀彧面色大变道。
“吾从未背弃过先帝,为太子中庶子时,不就已被太子记恨乎?”鲍勋目光不闪不避地直视着曹丕,“何况太子登基之前,便是心狠手辣之辈,倘若如今不是穷途末路,只怕汝还想将吾除之而后快罢。”
“鲍勋,汝这叛逆之贼,当诛。”曹丕怒喝一声,身后龙椅两侧的通道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数百名披甲持弩的军士鱼贯冲出,拦在龙椅之前,将曹丕和群臣护在身后,和鲍勋对峙。
“嗒嗒嗒”,殿门之外,也有大队军士汇聚而来,却听鲍勋笑道:“吾兄鲍邵已率羽林卫于殿外集结待命,陛下,吾劝汝还是弃械归降罢,待吾等打开邺城城门,迎吴王入城,或许还可念在昔日恩义,上书请吴王饶汝一命。”
曹丕气得咬牙切齿,目光环视一眼左右,“陈王何在?”
“皇兄。”话音刚落,殿外被一众宦官护着的曹植便已迈步走入殿内,他行至司马懿身侧,朝着曹丕恭敬一辑。
“果然是汝,汝吾本是同胞兄弟,汝为何害朕?”
“非是加害皇兄,乃是保全皇兄欲吾曹氏宗族,以全先帝遗命与城中百姓。”曹植坦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