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刘奇,坐拥七郡之地,民不过六七百万之众,何来四万可用之兵?淮河沿岸,其大建烽火台,寻阳、豫章,皆为刘表所胁,吴郡、会稽郡,须得镇压山越,长史莫不是危言耸听,心有向江东,欲诓骗吾等归降。”士壹满脸阴沉地冷笑道。
“二弟不得鲁莽。”士燮再次开口喝斥了士壹,目光柔和地看向程秉,“德枢以为,吾若向刘表求援,可得臂助乎?”
“周瑜屯于宛城,江夏黄祖之兵,为刘奇所败,今镇守不足,尚需襄阳之兵协助,荆南四郡,刘表继任荆州刺史以来,大多也是听调不听宣,刺史以为,仅刘磐、黄祖,能阻刘奇多少兵马?”
程秉伸出两根手指,“寻阳甘宁,乃东吴上将,豫章之地,更有东吴大将周泰,吴侯刘奇妻兄步骘守之,刘景升出兵,必败无疑。”
“那许昌曹丞相,可能助吾?”士燮再问道。
“吾交州若遣使许昌,须得一二月脚程,回返亦是一二月之久,扬州之兵,屯于南海东、北二处,随时可率军南下,若刺史一月之内,不与吴侯刘奇回信,必起刀兵。”
士燮痛苦地闭上双眼,“交州之地,远离中原,为北地士族看重,为避祸之所,所因吾一人将战祸引入交州,使百姓生灵涂炭,全乃吾之罪过矣。”
“其实,若欲退刘奇之兵,吾等倒也可借助荆州之手。”正在此时,程秉话锋一转。
“计将安出?”士燮面色一阵激动,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纳刘表之见,却须得委屈刺史大人。”程秉朝着士燮深深一辑道。
士燮心中有些不安,看了一眼有些焦躁的堂中文武,耐着性子问道:“若能免于兵祸,保交州七郡之民,牺牲吾一人,吾士燮自然舍得。”
程秉得到回复,当即抬脚来到堂中,朝着士燮躬身一辑,“还请大人上书荆州刘景升,请辞交州刺史之位,割南海或苍梧一郡之地于荆州,任刘表派遣刺史到任。”
话音如同雷鸣炸开,堂中一众文武尽皆目瞪口舌。
士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按在刀柄上的手臂微微一动,将刀刃抽出一小截,他眯着眼,戏虐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身影,“区区一外来之辈,焉敢图谋吾士氏一族之交州,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