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面便是宛陵了。”一路行来,丹阳各县的兵马也朝着这里汇聚,刘奇麾下原本只有收编的水贼六七千人,如今却已经有了万余兵马。
此刻,周泰骑马立在他的身侧,凝神眺望着远处高大巍峨的城池。
“吾父被那孙伯符率军连续击破两阵,可见此人勇武,幼平,可敢与我冲杀孙策大营?”
“主公有命,敢不从尔。”周泰咧嘴一笑,他本就是热血义气的水贼出身,如今投身刘奇帐下,正想着如何像太史慈、吴宪等人一样,大显威名,如今,机会却来到了眼前。
“那孙策乃是孙文台之子,昔日孙文台亦为长沙太守,南征北战,素有勇名,麾下旧部之中,也有几员骁将,主公不可轻敌啊。”饶是一旁的蒋钦脸上有些忧色。
“无妨,你们且看,那孙策大营坐东朝西,却是正对宛陵城东门。”
“孙伯符麾下只有两万人马,却是不敢围城攻打,而且,我等来时,他已率军连续攻城数日,如今营中兵马,顶多还有万余。”周泰嘴里嘟囔着,却也不是完全不知兵事。
“主公,你且予我五千兵马,我率军即刻攻打孙策大营,城内刺史大人见之,必定会率军出城,与我等两面夹击,待到我等鏖战一起,主公率军杀出,便可大获全胜。”这,是周泰思忖一会儿后,想出来的主意。
“公奕可有良策?”刘奇笑着看了一眼右侧的蒋钦。
“主公来时,命我等收集附近船只,孙策所部兵马,靠江结阵,主公莫非是想……”
“知我者,蒋公奕也。”
刘奇指着那一条江流,“这江面足有十几丈宽,我军中船只,多是乌篷、舢板,但公奕你若借着夜色,可否带着麾下旧部,摸到孙策大营身后。”
“易如反掌尔。”蒋钦微微一笑,趁夜偷袭,本就是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江流湖泊之上的水贼平日里的拿手好戏。
“如此,我给你一千兵马。”
“五百足矣。”蒋钦深深地看着远处的江面,“如今天色已晚,再有一两个时辰,正是敌军大营众多军士酣睡之际,我等摸到后营,大可直接点燃大营内的粮草辎重,不过……主公可知会城中刺史大人,与我军里应外合?”
“公奕是想扩大战果?”
“然也。”
“无妨,到时城内兵马自会接应。”
“主公深谋远虑,钦不如也。”
“哈哈,公奕莫要自谦,今夜袭营,尔等放火即可,一旦得手,立即抽身后撤,莫要恋战,那孙策军中多有骁将,非是你我之敌。”
“喏。”
隔着宛陵城还有十几里外,在高坡后,万余兵马便一分为二。
目送五百悍卒跟着蒋钦登船,周泰看了一眼刘奇,“主公,为何我等不断那孙策所部兵马退路?”
“幼平,你可知狗急跳墙?”
周泰微微一愣,双手抱拳,“某愚钝,还请主公解惑。”
“自古为将者,攻城掠寨,大多都是围三缺一,一则虚虚实实,二则,便是打消城内守军的士气,倘若人被逼上了绝路,便会如开国淮阴侯背水一战,士气大增,搏命死斗,我军则会徒增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