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让我住在非高级私人病房里,窗户都木有!”
就在肖少爷大言不惭地吼出这句话后,陆荏真想把他从十八楼踹下去。
她一面孙子样儿地跟医生护士们赔不是,一面用毫不婉约的白眼伺候某人,心里直感累觉不爱了。
很早之前,沈玖熙就如此评价过公寓里的三个男人:陆飞走的是鲜肉暖男风,许光译走的是高冷男神风,而他肖烨然是老子走路带风。陆飞终年一张我欠别人八百万的苦逼脸,许光译常年不换一副别人欠我八百万的面瘫表情,而肖烨然呢,一直都是老子身价八百万的嘚瑟模样。
地球人都知道他大爷的不差钱,但就算是富得遭人扁了,也总不能把已经住在高级私家病房里的病人给赶出去吧!
送走了医生护士,陆荏关起病房的门,准备给肖大少上思想教育课。
只见她单手叉腰作水壶状,另一只手指着刚下手术台的虚弱病患道:“肖烨然,你够了哈!准备在医院常住还是怎么着?不知道如今看病难、看病贵、病房告急、床位有限呢?我告诉你,能够安然地躺着就算不错了,哪儿来的这么多要求哈?!”
被点名道姓的某人委屈得快哭了。
宝宝心里苦啊!天知道,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医院里还有“普通病房”的存在。而一向娇生惯养、身强体壮、极少生病的他更是没有半分机会与普通病房的床扯上关系。
但此刻,他竟然就躺在普通病房的普通病床上!麻麻,这不是真的!
肖烨然借着刚动完手术有脆弱姿态的天然优势,桃花眼一暗,俊脸一皱,对着陆荏撒娇诉苦道:“荏荏,邓爷爷说了,再苦不能苦小爷,再穷不能穷生活。我是病患,为自己争取一个利于康复的环境有错么?”
“胡搅蛮缠!明明就是你的富贵病犯了,还敢恬不知耻地怪到邓爷爷头上......你给我老实躺好!”
最后,肖烨然不得不向顾荏妥协。
哎!“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咯!?等小爷康复了,还是一条策马奔腾的好汉!到时候再来慢慢地“重振夫纲”......
当天晚上,陆荏被肖烨然拉着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她哈欠连天地表明她真的困成狗了,肖烨然才堪堪放过了她。
由于是普通病房,并没有沙发或是多出来的陪护床,因此陆荏只能趴在肖烨然的病床边打盹。
肖烨然低眼看向熟睡中的陆荏,她眼底的黛色勾起了他心下的疼惜。
虽然从机场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表现得和先前无二,一样地和他斗嘴说笑,但有些事情一经发生,总会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面上也不曾显露,但即使是粗线条如自己都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陆荏这个小妮子有多珍视她身边的人,作为朋友的他们看得分明。如今,至亲的父亲离世,她必定痛彻心扉。然而,她却强压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该是很辛苦吧!
她清瘦的小脸上爬满了疲惫,但更累的当是那颗颠沛受伤的心。
肖烨然忍不住抬起手抚上陆荏柔软的发,虽然力气还没有恢复,动作略显吃力,但他的心里却很满足。
熟睡中的陆荏无意识地蹭了蹭托住自己脑袋的手臂,由于睡得不太安稳,她的眼睑轻微跳动着,此举再一次勾起了肖烨然心中的柔软。
他按下服务铃,叫来了值班的护士:“帮我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虽然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不至于让人冻着,但肖烨然还是怕陆荏着凉。
护士惊艳于肖烨然的美貌,临走前还羞答答地说:“您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按铃叫我。”
但当她注意到肖烨然看向床边熟睡女子时满脸的温柔后,心里的旖旎心思立刻打消了。
他对自己的女朋友可真好呀!那个女孩太幸福了!
第二天一早,陆荏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肖烨然那张比阳光还要灿烂的脸。虽然还很虚弱,脸上的血色也没有恢复,但她心知他是没有大碍了。
“早安!昨晚睡得怎么样?伤口还疼么?”陆荏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几近僵硬的四肢,对着肖烨然柔声问道。
刚刚睡醒的她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人听来觉得撒娇意味不浅。而肖大少对此受用得紧。
他瘪瘪嘴,故作可怜模样地回应道:“疼!可疼了!疼得不要不要的......不过,你摸一下就不疼了......荏荏,来吧,用你的爱心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