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并不聪明,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她出生后不久,因为母亲梅垣清和要去美国读书,父亲赤司真史也跟着一起去了。
可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让人放心的家伙,她又是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婴儿,跟着他们两个去美国,当时就没一个人相信她能平安长大。
所以三岁前她是在在赤司家的大宅生活的,虽然长大后仍对伯母赤司诗织有种不可言明的母亲般的依恋,但说实话具体的事情一件也不记得了。可忍足侑士这件事情却一直记忆犹新,几乎可以算作是她记事的起点。
宍户亮仰头又喝了一口水,喝完后也赞同地说:“哈哈哈,是啊,比如隔两周要去看电影什么的,一个大男人自己去看电影,太可疑了吧!”
“哼哼。”向日岳人抱拳说道:“没错没错,要不是我们是搭档,我也以为侑士是花花公子嘛,经常去电影院约会什么的,他长得又那么骚气……哼哼。”
咦?
真季闻言朝场内看去,忍足侑士正朝网前跑去,那半长的深蓝色头发从他耳侧划过,虽处于下风,眼神却冷静如初,圆形眼镜很难给人忠厚的感觉,总让人觉得他还有什么狡猾的后招。
……是有点骚。
不过说起臭规矩多来,真季倒是立时联想到另外一位臭规矩一大堆的神人来。
绿间真太郎。
听说绿间连用哪只手戴眼镜系鞋带都有规矩这已经不能用多来形容了!
“不过这还是好猜的,这家伙更多的是些不知道哪里来不知道为什么的规矩,呃……说是兴奋点比较好?”向日岳人挠挠头,似乎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但又不愿意继续分析了,想来是本来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随性指向场内:“就像今天吧!喂,亮你能猜到他为什么这么卖力吗?”
“不好说。”宍户亮性格比较认真,当下说道:“我们又不是一开始就过来的,谁知道迹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新招式,说不定正好挑起忍足的斗志了。我说岳人,你就不能安静地看比赛吗?应该都快结束了。”
作为一个新人,真季当然还分不清迹部景吾的新旧招式,无从回答这个问题。
但向日岳人的话倒给她一点启示,让她瞬间分辨出绿间真太郎和忍足侑士的差别。
绿间真太郎的规矩是一板一眼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严格的规定,要是破坏他的计划,简直比杀了他还可怕。忍足侑士则是一盘散沙,想要精准地踩到他的标准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自己大概也不想把它们整理出来,但这些规矩又是切实存在的,不会像青峰大辉那样,有些什么都无所谓的意思,只能像是跳舞一样,蹦蹦跳跳地踩过去。
“快结束了?”真季看了看场内的状况,虽然还没丧失斗志,但忍足侑士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之前的比赛的确精彩,胜负难分以至于拖到抢七,但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就算是真季和忍足侑士更熟一点,也没办法说她觉得侑士会赢。
既然如此——
真季瞄了下另一个女孩子腕上的手表,又默默地算了下,最后合着手掌作请求状,飞快地对两个经理说道:“报告长官!我有事要先回去一会儿,除了这边,其他比赛都结束了,我先去收拾下那些场地,然后,这边的拜托啦!”
相处了一个月,真季早和这两个姑娘混熟了,知道她们是不会拒绝这举手之劳的。
果然一个经理俏皮地敬了个礼,表明她接受任务。
说罢真季朝宍户亮和向日岳人摆摆手,刚准备蹭蹭蹭开跑,就遇到了正朝宍户亮走过来的凤长太郎,她没来得及说上话,笑嘻嘻地朝凤长太郎挥了下手,就一溜烟跑远了。
凤长太郎单纯地发问道:“梅垣桑有急事吗?”
“啊,是啊,怎么这么急?”向日岳人也有些不明所以,“像是急着回家做饭似的。”
因为刚打过比赛,向日岳人现在也有点饿,又快到饭点,所以抛出了这个比喻。
但凤长太郎显然没把向日岳人的话当做比喻,反而十分认真地继续说道:“原来梅垣桑家里是她做饭啊,真了不起呢……咦?”
他之所以发出一声疑问,是因为两位前辈在他说完话后,脸色竟然不约而同地阴沉了几秒钟,又默契十足地朝着场内望去。
凤长太郎疑惑地挠挠后脑勺。
……为什么看忍足前辈呢难道忍足前辈也会做饭啊果然大家都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