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禛扶在她腰间的手褒奖地收了收,“孺子可教。”
“陛下方才为何要故意输给臣妾?”
宁春跟在后面拾捡涉猎果实,封禛悠然抱着美人潇洒奔走。
他许久才道,“朕这一辈子都不允许输,但面对自己的女人,朕并不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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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的狩猎,一直持续到日暮,君臣尽欢。
晚间,并无盛大的晚宴,有意给各位难得聚在一起的臣相们一个自由走动相交的机缘。
自是各自攀谈,相约林间篝火啖肉饮酒,快意非凡。
皇上在栾川阁后院设了个小宴,的确是小,因为只有四人。
陈婠奔波了一日,腹中饥肠辘辘,坐在皇上身边也顾不得虚与委蛇,慢条斯理地用着饭食。
对面瑞王一派洒脱,自斟自饮。
几人都换上了常服,今日奇怪,皇上钦点了沈青桑,从布菜到斟酒,只让她一个人伺候。
“青桑姑姑辛苦,本王敬你一杯。”瑞王饮了不少,面色微微酡红。
沈青桑木着一张脸,“多谢瑞王美意,奴婢不会饮酒。”
瑞王轻笑,放下酒杯,又拿了一块酥心糕,“既然不会饮酒,总可以吃糕的。”
沈青桑耐着性子,“奴婢不饿,不食甜食。”
陈婠眼波在二人身上流连几番,再愚钝,也看出了不同寻常。
她想开口,封禛却先一步将她手握住,附在耳畔道,“由他们自己去吧。”
瑞王不疾不徐,似乎早已料到她的表现,伸手将身旁木凳拉开,“无妨,青桑姑姑既然不喝酒吃糕,那便坐在这里陪着本王吃。”
素来只闻瑞王爷花名在外,陈婠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行径,不禁暗自咋舌。
果然是有一套手段的。
不论如何,此时此地,沈青桑是没有理由拒绝瑞王的意愿,何况她是皇上安排过来的,即便再大胆,一个忤逆君主的罪名她担不起。
陈婠才喝了几口鲫鱼羹,便被封禛强行拿开,“朕和婉惠妃膳毕,到花园中消一消食气。”
绕过殿后,陈婠小声抗议,“臣妾还饿着的。”
封禛一笑,“无妨,咱们换个地方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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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猎猎,熊熊燃烧。
肉炙美酒,为沙场将士最爱。
武官素来不拘小节,打心里头瞧不起文士那酸腐文绉绉的做派,如今把酒畅饮,免不了一番豪言壮语,海阔天空。
许多卫尉皆是跟着陈棠去过天河城的旧部下,情谊甚笃。
推杯换盏间,不觉有几分酣畅。
接过敬来的酒,陈棠皆是来者不拒,也记不得是谁递过来的。
温颜的几次邀约,陈棠虽然心中苦闷,但毕竟权衡大局,却不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
既然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那份情感只能深埋心中,不见天日。
月上中天,将手上的夜光杯一饮而尽,他悠悠起身,辞别众人独自往寝舍走去。
岂料半路上,却被一个士兵模样的内侍叫住了,说是皇上有急事在临华台召见。
陈棠酒意微醺,便不曾多想,又问为何不在栾川阁召见?
那士兵便答,实属私密,陛下刻意换了地方。
这一说,陈棠便想到皇上早先和自己提过的,有意向西北分派重兵,两年之内攻下乌蒙大部的宏图伟略。
登时清醒了几分,遂加快脚步往临华台去。
四下安静,引他入内之后,人便消失无踪。
陈棠推门,但见上座有人,灯烛昏暗瞧不清楚。
“微臣拜见陛下,不知深夜急诏所为何事?”
静了片刻,竟是一道柔媚的女声响起来,“陈将军。”
陈棠猛地抬头,温淑妃悠然下榻,缓缓而来。
一身丝质薄纱长裙委地,如月中仙。
他心知上了温颜的当,登时便抬步往外走,谁知一推,门竟是从外面锁上。
而此时,背上一具柔软的身子轻轻覆了上来,抱住他的腰,“陈将军真是绝情,竟然丝毫不念旧日恩情,本宫三番四次约您,迫不得已才用此手段,陈将军不会怪我吧?”
那一瞬间,血气上涌。
陈棠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用力扳开她的手,猛地一推。
“请淑妃娘娘自重,微臣虽从前有仰慕之意,但君臣伦常绝不会违背,”陈棠态度坚决,“尽快将门打开,不致酿成欺君之祸!”
温淑妃眼中厉色渐浓,转而变成媚色无边,“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将军当真就没有一丝动心?”
陈棠觉得周身越来越热,仿佛置身火海炙烤,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他晃了晃身子,扶门站定,眼前女子的脸越发娇媚,缠绕上来。
温淑妃看到他的变化,满意地一笑,近身过来,柔若无骨地贴近他怀中,“陈将军莫要挣扎了,你对我有情,你心中不愿抗拒…为何不能遵守本心呢?况且,这曼陀罗花粉的烈性,你是敌不过的。”
陈棠心中一紧,濒临爆发的欲*望和仅余的理智强烈交战,而温颜身上阵阵馨香仿佛最浓香的酒,引诱着他。
“你竟然在酒里下药…”陈棠紧紧贴在门柱上,手脚虚软颤抖。
温淑妃已经伸手打开他的外衫,“我只要一次便足够了,陈将军,我心里也是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