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婠低头,秀目也垂了下来。
封禛的手已经穿过池水,按在她脖颈上面,“朕的婉惠妃要怎样和朕解释呢!”
一想到她来沧州,是另有所图,便再不能强作镇定。
他如此宠着她,连一个重些的话都不曾说过,她却给别人碰了身子,还留下如此荒唐的印记。
那淤痕很明显,是人为弄出来的。
然而在他的逼问之下,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池水中,陈婠咬住嘴唇哭得极是委屈。
封禛心下愈加烦乱,“为何不说话了?你昨夜到底去了何处。”
汤池中四下安静,惠妃沉在池底哭泣,天子蹲在岸上审视,这姿态委实诡异。
忽然间,陈婠缓缓从池底站起来,一丝不挂的将身子暴露于眼前。
柔白起伏,玲珑有致。
“陛下若信不过臣妾,现下便定一个罪名将臣妾处置了,以免日后再生非议…”她眼眸决绝,直视过来。
早晨同样是女子的曼妙*,但面前陈婠的,却能令他生出强烈的欲*望,恨不得将她此刻此地便吃拆入腹。
“朕只要一句实言。”他伸手,触碰到她柔软的身体。
陈婠咬住唇,猛然掀起眼帘,“其实臣妾方才骗了您。”
封禛心头沉了一沉,手上的力道也不自主地加重了。
她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安平并非是归乡探亲,她为了救臣妾,掉下山崖摔死了…”
说完最后一句,她双手捂住脸儿,就这么赤*裸着抽噎着,那模样楚楚可怜至极。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预想之外。
封禛亦不由地顿住,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从前,安平都是陈婠身边最贴心的婢子,感情十分亲厚。
她竟然,死了…
水汽蒸腾间,陈婠始终捂住脸哭泣,封禛握住她一只手臂,缓缓拉了过来。
雪白曼妙的曲线沟壑毕现,偏偏又哭得可怜。
封禛冷冷的声音不禁放柔了些,“既然出了事,为何要隐瞒于朕?”
解下身上浴袍,便将陈婠的身子裹住,抱了出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婠强忍着,似乎所有的委屈都愿意承受的模样,自然成功博得了封禛的同情。
而后,便会原谅释然。
靠在他怀中,陈婠将脸儿埋得很深,抽泣着道,“都怪臣妾太大意,回旧居便想去幼年时的花游亭散步,安平本是劝着不让的,可后来臣妾贪玩执意要去。结果路遇歹人,安平就是被那人打下山崖去的。后来大哥及时赶到,将歹徒绳之以法…只是,安平她再也回不来了…”
怀中人儿说话时,颤抖的厉害,封禛心知她自小长在沧州,一届闺门稚柳,哪里经过人世险恶?
虽然手上轻柔爱怜地抚着她的背安慰,但嘴上却是道,“安平衷心为主,朕会重赏其家人亲眷。看来朕以后再不敢放任你独自出去,此次何其惊险!”
手移到她细致的脖颈间,轻轻婆娑,一想到还有旁人触碰过她的肌肤,便忍不住怒意,“这歹徒押在何处,朕要亲自处置。”
陈婠抹了抹泪痕,“大哥当场便将他双手斩下,压到沧州衙门,想必不会轻饶了。”
封禛点点头,“莫怕,有朕在身边,再不会有事的。”
陈婠点点头,凉凉的吻便从头顶压了下来。
带着安抚和怜惜的滋味。
此时,陈婠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的身子裹在宽大的浴袍下,有种别样勾人的意味。
封禛吻得清浅,在她梨花带雨的脸颊上辗转,渐渐便有些按耐不住。
将双手探下去,浴袍散开铺在岸上,顺势将陈婠放倒覆盖上去。
“臣妾还未沐浴好的。”她柔弱的抵抗,素来没有效果。
封禛褒奖地吻了一下鼻尖儿,“无妨,一会儿朕陪婠婠一起。”
深重缠绵之中,封禛似乎仍在纠结于昨夜之事。
若当真碰了温淑妃,为何没有一丝亲密纠缠的记忆,即便神志不清,但肌肤相亲的触觉却做不得假…
隐隐的愧疚感袭来,遂对陈婠愈发怜爱补偿。
陈婠此时并无多旖旎的心思,安平一事对她的打击不小,虽然面上强做镇定,但到底是无法释怀…
身上男人愈发猛烈,她忽然想到温淑妃媚艳的神色,继而想到昨夜他们也是在此厮缠,心下登时便减了兴致,将头别过一旁,躲开他的吻。
封禛自然也发现了她的抵触,“婠婠可是在怨朕?”
陈婠凄凄一笑,“臣妾不敢…只是一想到昨夜臣妾和安平遇险之时,您却在温淑妃的温柔乡里醉眠,心下便不是滋味。”
这话说的极妙。
她越是如此,封禛便越是负疚更重。
他扳过陈婠的脸,定定凝住,“昨夜喝醉,并非朕本意。”
朱唇微微弯起,陈婠遮住眼儿,“陛下说的哪里的话,后宫三千,都是您的。宠幸谁,皆是理所应当,是臣妾荒唐了,方才的话,就当臣妾胡言乱语罢了。”
从前她时时刻刻盯紧后宫,越害怕失去宠爱,恩情便散的越快。
如今,她不想要了,男人却拱手奉上。
有时候,世事便是如指间沙,握的越紧失去的越快,摊开手掌,反而能停留了久些。
待痴缠完毕,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沈青桑服侍陈婠回去更衣,这厢岫玉也端了戎服进来。
宁春一直在旁观察着皇上的脸色,似乎比方才和缓了一些。
“宁春,”他扬起脸儿,岫玉便将领子立起来,系的服帖,“暗地派人去查一查沧州府衙,昨夜城中风吹草动,都要详细的奏报。”
宁春不明深意,但绝对的遵从。
封禛一脉清清冷冷,方才缱绻之后的晕色,在他温润的脸色上薄了几许生气。
一身玄色短襟束臂衫,外罩赤色金缕银背甲,脚登龙纹暗靴,英武不凡。
他转头问向宁春,“那件事办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