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率先开口。

“我从来没爱过慕雪，没爱过任何女人。你说我对慕雪各种关心，都是因为我知道你把这个妹妹爱到了骨子里，才会也把她当成我的妹妹去对待。而那些情书，是她大学期间央求我帮忙，说她喜欢一个男的，那个男的明明也喜欢她，却钝得像根木头，她要拿设计好的情书去刺激那个傻瓜让他有危机感。我觉得感情的事用这样的方法去刺激很荒唐，但终究因为她是你最爱的妹妹，我才有求必应。她还说要我替她保守秘密，不然对她要求很高的你如果知道她刚上大学就谈恋爱，一定会失望……现在想来，慕雪真是可怕。”

他清楚记得，他在慕雪床上醒来后对她说，知道她有心仪之人，是他冒犯伤害了她，他愿意给她任何补偿。可她告诉他，大学里恋爱的那个男生早就分开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夜情这种事她想得开，不用他负责，但既然姐姐不愿嫁给他，她愿意帮他应付婚事，毕竟他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叶家和慕家的婚事中央首长都知道，如果婚事突然取消叶家会颜面尽失……那时他被慕晴气昏了头，相比之下，慕雪的懂事的确让他生出几分暖意……

叶天熠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回忆和慕雪同床的画面……

他把慕晴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继续道，“慕晴，我从10岁第一次看到你哭皱了小脸站在我家院子里那一刻，心里就全都是你。可你从小到大总是躲着我，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甚至你上大学那年直接跑去找爷爷要求解除婚约……”

他深邃好看的眼眸里满是挫败，“有多少女人想嫁给我，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我想娶的那个，根本不想嫁给我。我那么骄傲，我不可能去求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跟我过日子，不管我多喜欢那个女人都不行！所以我刻意和你疏远，害怕自己陷进去不能自拔……”

他叹了口气，“但那次在青寨灾区救援时我遇到意外，你知道我被压在重重的石板下等待死亡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是你，是遗憾……我当时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亲口问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你要愿意，我铁了心这辈子把你往死里宠，把你曾经吃过的苦都弥补给你！而让我揪心又惊喜的是，我醒后得知是你不要命的和我生死与共……你还在病床上，我就迫不及待提出要和你确定关系……我大概是太心急了，才让你以为我只是想报恩……”

他的话早已让慕晴泣不成声……

“甚至在后来你告诉我当年救我的人是慕雪，那只是你瞒天过海精心布局的无耻欺骗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叶天熠把慕晴的手放到嘴边，深深地吻。

铁骨铮铮的一个硬汉，声音竟带了几分哽咽。

“我在想，你干嘛非要说出真相，就一直把我这样骗下去不好吗！我不管是不是你救了我，我就想和你走完这辈子的路……我也很恨自己，终究还是我不会哄你开心做的不够好，才让你为了离开我不惜把你不堪的算计都说出来……但我就是相信你当年骗我是有苦衷，我相信我叶天熠看不错人！所以分手那天我才会那么痛苦，酩酊大醉……所以后来我任务结束又死皮赖脸去找你，想和你复合，想让你回心转意……”

“别说了天熠，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命不好！”慕晴颤声止住他的话，“真相是我快死了！我脑干处长了东西，开刀会死，不开刀要等着哪天猝死！所以我才不得不和你分手，我不想你痛苦……”

叶天熠黑眸里闪过难以置信的错愕，“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