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预感,她觉得进屋的人是萧正宸。也只有他不打电话就进屋。而且洛辉可不敢这样使劲的把门砸合上。
咕咕的灌水声吞咽响起,代表着来人很是口渴,好似刚从什么地方焦急地赶了来。
几秒后,来人重重地坐在沙发,接着,夏雨的手臂便轻轻地被拉动。
她装着大梦初醒,一下子坐起来,好似一时不适应屋内刺眼的灯光,揉了揉眼睛,才迷茫地问来人,“你怎么来啦?”
萧正宸淡淡地瞟了夏雨一眼,懒洋洋,手高抬,却是一袋子的药。
有消炎的,有止痛的,还有瓶红花油。
他凉凉的目光闪向电视,语气似电视里此刻播放的轻音乐,“你的头怎么回事?”
夏雨颤抖着伸手接过那药来,不敢再看冷若冰霜的萧正宸,垂下头,小声小气地道:“我出门摔了一跤。”
“你到底要编织了多少个谎言?”萧正宸不满意地扭过头,怒形于色地盯着夏雨。
是谎言不假。但也是善良的谎言!可偏偏她是天性诚实善良的夏雨,思前想后,终在他在面前说的谎话太多,无地自容。她的头垂得更低,无法解释,也不想向他解释,等着挨骂。
少女挺直的鼻梁在灯光的映照下于脸侧投下柔和的阴影,清澈的大眼中盈起氤氲的雾气,微微肿起的小脸质白细腻犹如瓷娃娃一般,萧正宸那颗钢化的心渐渐的软下来,他越是看夏雨越觉得她我见犹怜,可心中的妒火燃烧得正旺,手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厉声问:“你昨晚没回来睡?”
夏雨皱眉,覆下眼睑,咬了咬唇瓣,那小小的动作凄清委婉,动人心魄。
“我有事!”
“你有事?”萧正宸虽疼惜极夏雨,却不容她这含糊不清的回答,但她虽脸有怯意,声音也柔,动情至极,却暗中透着一股生冷倔强。他刹时就愈加感到有火发不出,心潮一阵起伏,暗中平息了怒火,冷冷一笑,手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仰头倒下,脸色憋成了灰色,却不再吱一声。
夏雨暗自瞅了眼萧正宸,觉得这一次不会那么轻易过关。但说到底,他之所以气成这样终是关心她,她不想失去这份难能可贵的异性关怀。她暗自调整心态,动了动脸部肌肉,便盈起一抹极美的浅笑来,温柔地、慢慢地依靠向他的肩头,“正宸!我没做坏事!”
不知是不是她依恋的动作以及这前所未发的称呼,反正,他怅然一叹,脸色软和了些,手臂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却维持着这个轻轻搂她的姿势不言不语。
阴谋又得逞,她在他温暖的臂膀下浅浅一笑,很快,就泰然自得,也不管他为何不说话,就那样美美的靠着,闭眼休息。
今晚,夏雨好似被那普通的手机铃声缠住了,不久前刚听完洛辉的手机响,神经绷紧,而萧正宸的手机蓦然响时她的心弦更是绷得紧紧的。他若洛辉一样,简短的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还是如洛辉一样,大步拉开门走出,留下迷惑傻傻盯着门的夏雨。
“都怎么啦?大晚上的都很忙是吧?”夏雨无语,起身,接了杯温开水,打开那塑料袋的结。
吃了药,又把那红花油小心翼翼地抹到青紫的伤处。
弄完后,俯身把一直趴在拖鞋上的小狗抱起,也只有把小狗抱到怀中心里才会真正的感觉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