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弄就弄,找些红纸。
还没有弄好,院子里就已经进来了人。
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就一件深色的毛衣,带进来了一屋子的冷气。
“妈。”声音浑厚。
“下班了?饿了么?”
“没有。”他脱掉外套,挂好,过去,准备帮忙。
“好了,不需要你弄。你去给茶花弄点吃的。”
茶花就是向盈盈养的猫,厉弘深蹲下,把猫抱起来,到屋子里面。
向盈盈看着儿子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嘴上说就算是他不找老婆,就这么独身一辈子,她也不会催他,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当这种事情真正的来了之后,她心里却泛着无法吐露出来的焦虑和忧愁。
她孤独了一辈子,莫非让儿子也这样?每天下班回到家就是和她这个老公和我一起吗?
这生活,岂不是太无趣太过枯燥。
……
厉弘深给茶花的碗里放好了猫粮,他摸着它的脑袋,想到了团子。。
不知道在国内生活得怎么样,他知道它在眀嫣身边,他走的时候,没有带它,柳姨在养。
他原本是想,还会再去一次。
后来……团子自己找去了她那儿,罢了,就这样吧。
他去阳台,这个城市正璀璨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子,融入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茶花吃完后就跑过来窝在他的脚边,两人一起站了很久。
不多时,电话打来。
他看也没看,就接了。同时蹲下,把茶花抱在怀里,天冷了,免得它受凉。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睡觉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着沉淀过后的沧桑感。
手机里放射出来的光,落在他的唇角,涔薄、弧度优美,厚薄得恰到好处。
欧阳景回,“我根本就没睡,最近有点累,通宵工作。”
“幸苦了。”
“这种官场话你就不用说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何?”
“说。”一个字干脆利落。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不打算回来一次吗?”
厉弘深想抽烟,因为一句话就勾到了心里的针。可烟他已经戒了,和母亲一起生活,不适合抽烟。
“并不是不会回来,只是回来的少了。”容厅在那里,他不会真的不管。
而且,他的工作问题,不会常年呆在意大利,整个亚洲区域,都会跑。
中国会常去。
“那好,你站稳了。我要宣布了。”
厉弘深没吭声,想着他能说出什么来。
“团子长胖了,而且和眀嫣处的非常好。但是……昨天,就在昨天据说是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
厉弘深多少还是担心,但……欧阳景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
“没重要的事情,挂了。”
“团子不重要么?”
“重要,但是,我相信它不会有事。”和眀嫣在一起,怕什么。
“可眀嫣有事。”
厉弘深低头,看着茶花的眼睛,听到这句话开始,他的沉稳力已然失去了平衡。
“什么事?”
“她怀孕了,一个多月。”
什么?
外面忽然又刮起了大风,吹的树叶左右摇摆,似乎是在吟唱,婉转哀戚。
阳台上的男人捏着手机,手指收紧,手背上的经脉一点点的暴了起来!
“你说什么?”
欧阳景嗤笑,“好了,你已经听了进去,我就不说了。我也是偶然得知,我就不再多说,我要下班回去睡觉了,再见。”
对方已经挂了,厉弘深还捏着手机,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猛然醒悟,起身,冲到外面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定这个孩子是她的!
他要!
走出去,看到了向盈盈,她已经剪好了一个小人儿。
“妈。”
“嗯?”
过于是这种冲击太大,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向盈盈等了两秒他都没有说话,于是自顾自的道,“我想通了,今年我们回去过年吧,好久没有在中国过新年,倒是很想念。”
她能为儿子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厉弘深看着她半响,然后往前一步,一把把母亲抱到了怀里,一个沙哑的字吐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