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何幼霖发生过什么,但曾经的他就被绝望逼疯过!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何幼霖现在的心情,如果不发泄出来,她的内心恐怕永远都会是一片昏天灭的黑夜。如果她的发泄,真的要杀人,那么他就帮她埋尸。
这,又有什么不可?
沈月珊被抵在墙壁上,呼吸困难。黑暗之中,她看见谭少慕绝情而冷酷地站在远处,那么的远,远到和自己隔着一世界。她知道,他是真无所谓她的生死!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沈月珊。
她不甘。
何幼霖命贱,就算给她给她以命抵命,也是她亏!
她不能死在何幼霖这小贱人的手里,为了整她,不值得!
想到这里,沈月珊不再隐瞒,连忙说道,“我说,我说……咳咳。”
何幼霖此刻已经陷入了疯魔,忘了最初的目的,还是死死掐着沈月珊,仿佛她就是王平,要同归于尽。
谭少慕也没料到沈月珊居然还真隐瞒了什么,连忙上前拉开了何幼霖的手,把她的头搂在怀中安抚,“乖!没事了,她肯说了。我会帮你找到王平。不管发什么过什么,我都给你报仇。”
何幼霖微微抗拒,挣扎着,敲他,打他,他却半分不肯松手,任她发泄,与刚刚袖手旁观的态度截然不同。
何幼霖被拘在温暖的怀抱里,今夜对他的愤怒伤心都在这一句句温柔的话语中瓦解,消融……
他给她伤,让她痛,却也只有他治的好她的伤,抚慰她的痛,给她温暖与安全。不可否认,谭少慕就是她的魔障,她的蛊毒,这辈子都戒不了。
谭少慕看向沈月珊,绝对的威压直扑而去,“给你最好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沈月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明白,这里的人,都站在何幼霖小贱人那边,她再呆下去只会吃亏。
她匀过气来,边走边朝包厢的门口走了去,拉开大门后才缓缓说出实话,“我确实没有见到他。不过,我在电话里听到那边有游轮的鸣笛声,估计是藏身在江上的某个船上。”
说完,不等他们在说什么,直接逃了出去。
直到沈月珊安全地坐上自己的车,才彻底放下心来。她对着后视镜里掐红的脖子,目露凶光,“何幼霖,咱们走着瞧!”
原本,何幼霖今天是要搬回谭家的。
只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何幼霖不肯回谭家,谭少慕只能带着她的行李搬去了云水山庭。
何幼霖一路沉默不语,回到房后,连睡衣都不拿,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谭少慕等了一个多小时没看她出来,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想到江淮在他耳边搁下的狠话,说他迟早要为自己的自信而后悔,他的心就莫名的有些慌乱。
他拿着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却见何幼霖睡着在浴缸里,整个人泡在肥皂泡沫里,像极了她爱看的漫画里的那个小天使。
“幼霖?”他喊了喊。
她没有回应。
他附身,蹲在浴缸前面,伸手撩起她湿漉漉的头发,心里十分的踏实。
在ktv包厢里,从江淮出乎他意料的选择解除婚约起,他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他真的错估了江淮那人。
他以为江淮和他爸一样,看着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其实冷血自私。可为了私欲,不惜一切。而之前的江淮也确实如此。为了各种原因,一次次错失何幼霖。
最后,在他刻意安排下,江淮也只是选择眼睁睁看着她与他在教堂里宣誓亲吻,没有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在谭家,他故意在江淮面前对何幼霖各种亲昵,看眼里满是深情痛苦却不敢说一句话。
他以为,江淮这辈子都会这样窝窝囊囊,爱得瞻前顾后。直到那夜,他看着江淮不眨眼地把那混混的手剁下来,才意识到江淮或许被逼到了极限。
他和江淮,留着一样的血。他太懂江淮那股子狠劲里的执着是什么东西。
爱而不得。
所以,他不想继续逗弄他。
他要彻底打垮江淮,叫他明白他与自己的差距,要他更疯狂,更忘情!
他要把江淮所有的美好都彻底从何幼霖的心里清除!
叫她知道,即使江淮爱她,为她拼命,但不会因为她而放弃沈月珊与他的事业!
可惜,这一次的江淮没有如他所料地做出选择。
是何幼霖对他的维护,保留了他内心柔软。
想到这里,谭少慕又有几分恼怒,他轻身吻上她的唇,带着蛮力与惩罚。
“唔——”牙齿猛咬。
有人不设防备,一个吃痛,收回了唇舌。
浴缸里的人缓缓睁眼。
谭少慕拇指撇干嘴角上的血,勾唇一笑,“真是狠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