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幼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但谭少慕却出乎意料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她,“既然不需要练习了,为什么要进来?又为什么要来找我?”
这么尴尬的问题,何幼霖宁可他做点什么,也不想回答。她撇开头,发现这个浴室很深,狭长的一条。一进浴室后,便只能听见花洒喷薄出的流水声。难怪她之前在外面喊了半天他都没有反应。
谭少慕用力捏了捏她的耳垂,恶狠狠道,“说不出满意的答案,我把你扔出去!”
何幼霖吃痛,瞪了他一眼。这男人,说的好像她巴不得进来一样!
此时,冰凉的流水溅落在她身上,把她半湿的衣服淋得透明。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谭少慕蹙眉,猜测白昕媛应该已经走了,才开门把何幼霖扔了出去。
何幼霖对着再次关闭的浴室门,有种见了鬼的感觉。从前,一次次差点把她强了的男人,此刻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她?
是狼改吃素了,还是白昕媛的影响真那么大?他刚刚只是给她面子才拉她进去,其实并没有打算碰她?
何幼霖脱下衣服,用随之一起被扔出来的干毛巾擦了擦身后换上浴袍,开始看电视。
只是,她的眼睛虽然盯着屏幕,耳朵和心却一直挂在浴室的门锁上,等它何时被扭动。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下,人却久久没有出来。
他……真的不会有事?
何幼霖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今晚上的他实在太奇怪了。
她猫着步子,推开浴室的门,“少慕?”
没人回应。
她大着胆子,一步步走到了浴室的尽头,拉开轻薄的帘子后,只见谭少慕睡着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头发湿的厉害,一缕缕盖住了他的额头,眼睛,使得他英挺的鼻子更加显得锐利。
估计此刻的他浑身赤|裸,因为他刚刚还穿在身上的四角裤已经脱落在一旁。
何幼霖不敢上前,深怕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当即转过身,喊道,“少慕,你睡着了吗?”
“嗯……”浓重的鼻音虚虚应了一声,有些有气无力。
何幼霖听着就不对劲,这么冷的天气,还冲凉水,现在又泡凉水里,不感冒才怪!
她当即又背回身,走近一步,拉起他搭落在浴缸上的手,“起来,会感冒的!”
谭少慕不耐,眼睛都没有张开,冷斥道,“出去!”
她潜意识里叛逆的一面被激了出来,不肯撒手,坚持道,“一起出去!”
谭少慕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面前她。她身形瘦小,此刻穿着酒店的均码浴袍极不合身,v领下塌在两肩上,像是穿着一字领般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浴袍极短,大腿的曲线被勾勒得恰到好处。
他的眼睛斜眯了起来,重复问道,“一起出去?”
何幼霖愣了愣,不明所以地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做完了,一起出去!”
“啊——!”
她的手被他狠狠一带,整个人扑落进浴缸里,完全压在他赤|裸的身上。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和在一起,他的脸离她很近很近。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晕染出红霞。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黝黑的瞳孔,心跳愈加剧烈,完全乱了节奏。
“我不想在用药的情况下办了你。”这是他今夜开口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最暖心的一句。
何幼霖心里一个放松,憋着的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只一次机会,你自己放弃了。”他说出第二句话来,没头没脑。
她听得迷糊,“什么机会?”
“逃跑的机会!”他说完,右手搂住她的后腰,猛力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何幼霖一个天旋地转,已经从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变成被她压在浴缸里。动作发生的太快,她甚至还呛了一小口水,咳得小脸通红,“你,咳咳,你,要,在这里?”
“这不是你要的吗,所以你来了。”谭少慕抬手捋着她湿漉漉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要命,“很刺激,不是吗?”
何幼霖盯着他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心里不免又有些紧张。最初被他拉进来的时候,她确实做好了伸头一刀的准备。结果他却放过了她。她仿佛是一个死囚被判了死缓,因为有了盼头,所以松懈了下来。
而眼下,谭少慕这个刽子手却突然改主意要斩立决,她便再也没有之前视死如归的勇气了。
“别……”她喉头哽咽了一下,“我怕,少慕,我怕的。”
他低身,用笔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更低沉:“你哪天不怕?一回生二回熟……听过没?”
何幼霖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吃错药的他是这个样子的吗?没有霸道与逼迫,温温柔柔的好像换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