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谭少芝在婚礼上第一次见到何家栋时并不知道他是何幼霖的弟弟。
她谎称自己是张泽川的妹妹时也不是别有居心,而是单纯因为和他见面的场景太过尴尬才骗了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谁知,他竟然会和“她哥哥”发生交通意外。她与他再次有了交集。
她身为张泽川的秘书,在调查核实肇事者何家栋的家庭信息后才知道他与何幼霖的姐弟关系。
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
直到她在医院看见何幼霖与江淮搂抱在一起,她从萌生了一个念头。想从何幼霖弟弟口中,套出何幼霖与江淮究竟是什么关系。
究竟是她有所误会了,还是连她哥哥都被骗了?
于是,她没有以张泽川的秘书出现在何家栋的病房里,而是张泽川的妹妹来谈和解的事情。
医院人多眼杂,并不适合谈话。她和他互留了手机号,想以后等他出院再谈。谁知,沈月珊一个电话,彻底打乱了她的阵脚。
夜店?
一个夜店上过班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她哥哥?
她哥还带这个女人看电影,去游乐园!
她怕自己再晚一点,等她哥被这女人完全迷住心神,自己再找出真相,拿出证据也没用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把何家栋约了出来。
此时,店里客人并不多。他们点的牛排和饮料很快就上桌了。
“不知道,张小姐叫什么名字?”何家栋学样在面前展开纸巾挡住乱溅的油珠子,怕对方觉得自己冒失,忙解释,“我就是觉得你年纪也不大,我喊你张小姐太奇怪了。”
这个解释说的并不妙,甚至有点扯。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满嘴皮子跑火车的人一看见她,情商智商就集体掉线。
谭少芝虚虚握着叉子,答道,“张泽霖。”
“lin,哪个lin?”
“雨林成霖。”谭少芝淡淡解释,又问,“怎么了?”
“真巧。”何家栋笑了笑,“和我姐是一个霖。”
很好,等的就是你姐。
谭少芝切着牛排,故作顺口一问,“你爸妈是不是重男轻女啊?为什么你姐叫幼霖,而你叫家栋?一般不都是按字辈取名的吗?你看,我跟我哥就都是少字辈的。”
“什么?”
“咳咳……”谭少芝连忙喝了口橙汁,压压惊,“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泽字辈的。”
“哦。”何家栋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这个字辈的讲究。不过我姐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以前叫江幼霖。可能是叫习惯了。所以我爸妈收养她后只改了姓,没改名字。”
“收养的?那她亲生父母呢?”谭少慕故作诧异。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我爸说,我姐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发高烧,脑子都烧糊了。对自己的家人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是跟着孤儿院院长姓的江,名字也是江院长取的。”
“哪一所孤儿院?”
“不知道。”何家栋摇了摇头,“那孤儿院老早就没了。”
“是不是和江淮一个孤儿院。”谭少芝缓缓引出自己关注的第二个人物,“你看,他也姓江,住过孤儿院。”
“对!是一所孤儿院的。你也认识江淮哥吗?”
“怎么不认识?谭家二少,才登过报纸呢!”谭少芝说到谭家二少时,笑容里有些狰狞。
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何家栋看不出来。
他本来就是江淮的脑残粉,对慕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夫自然亲近不起来。又经过慕少的横加干预,把他家弄的鸡飞狗跳后,他便彻底路人转黑了。
此刻的何家栋仿佛找到组织了,立马和女神倾诉起来,“我也是住院后才直到江淮哥居然也是有钱家的儿子。我妈说我姐眼瞎,为了钱抛弃那么好的江淮哥。嫁给没人性的慕少,活该一辈子受气!”
此刻,他引用他妈的话倒不是真心赞同他妈骂姐姐眼瞎,只针对后半句慕少没人性,会给姐气受这一点而已。
只是他不经思考,一股脑门都复述出来的话在谭少芝耳里听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哥哥娶了那么差劲的女人就够糟心了,还被这家不识好歹的人给轻慢了去。一个私生子也拿来和她哥比?
谭少芝气得牙痒,笑容里有了一丝牵强,“也不能怪你姐。毕竟,你们家那么……她为了赚钱也不容易。不然,也不会去夜店上班,连高中都没读完。”
“我姐才不是自愿去那上班的!”何家栋激动地解释,“她是被逼的。”
谭少芝一听,何幼霖居然真在夜店上过班,不是沈月珊泼脏水。哪管她是不是被逼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姐要不愿意,谁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我姐不是娼!你必须要给我姐道歉!”何家栋气得眼红,即使是他的女神,也不能说他姐的坏话!
“要道歉可以,但你必须证明你姐的清白!”谭少芝不依不饶道,“不然,你刚刚才所她被逼,现在又说不是。谁信啊。”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信?”何家栋皱眉,没想过这么复杂。他也怕自己不能证明姐姐的清白,张泽霖再跑到她哥哥面前乱说,自己岂不是害了他姐姐。虽然姐姐白打工三年,但他也是知道好坏的。这个工作,比姐姐以前的工作都要体面。
“你说说看,她在哪个夜店上班。”谭少芝忽悠道,“有些娱乐场所还是比较正规的,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腌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