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软怕硬的她抄起枕头丢向眼前威胁自己的男人,又一次不知死活地挑衅,“你敢说,我就敢听!”
谭少慕接过枕头,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他腾出一只手托住女人的后脑勺,将枕头塞垫在她的后腰处,然后俯脸堵住那张嘴,用力的亲吮了一下,呢喃,“我要你。”
何幼霖微征了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却是第一次不带欲念的,温柔的吻她。而她也破天荒的没有之前的抵触和恶心感。
原来,习惯真的可以成自然。
甚至有了之前闯关地狱级的经历后,她面对现在这样普通级的轻薄都没有感觉了。
原来,她已经不害怕与他唇齿接触,害怕的只是他给她的压力与危险。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色却依旧昏暗的很。
谭少慕按下开关,一盏凝黄的壁灯在床头幽幽散发着暖光。他在昏黄的灯影下,显得柔和静好,与浴室里的男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瞬间,她几乎要相信,这个男人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因为喜欢,所以才那么在乎她的过去。
可是,可能吗?
这样的男人真要骗起人,一百个她都识不破。
何幼霖垂下眼睑,“我们只是协议婚姻。”
“协议婚姻,并不影响我追求你。”谭少慕温情脉脉,“放心,我以后不会拿婚姻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希望你也忘记我们只是协议婚姻,用心感受我的诚意与真心。”
他也会有心?
她不信,眼都不抬便问道:“那我们分房睡。”
谭少慕眯起了眼,为她的得寸进尺。
她抬头,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谭少慕及时变脸,眼角,嘴角都是温柔,“我昨天说过,进了谭家演戏就要演全套。”
何幼霖像是抓住了他的话柄,笑得狡黠,“演戏当然要全套!你看,刚刚我们才当着佣人的面吵架。现在感情不合分床睡,天经地义!”
他盯了她两秒,蓦地笑出声,“床头打架自然是要床尾和的。你放心,我既然承诺过,便不会再逼迫你。”
放心?对他?
何幼霖揪着薄被,瞪着他:“你确定?你不会因为一言不和,就再对我动手动脚?”
他一字一字的说:“我确定!”
何幼霖还在顽抗:“不行!我会失眠的!”
“失眠?”他捧住了她的脸,诱哄道,“那就更要提前适应彼此了。”
何幼霖傻眼,这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啊?
是演技太好,还是多重人格?
她使劲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你,你放手!”
他眸中露出笑意,手已伸出去,把身边的女人搂在了怀里:“我身上的檀香味,最助眠了。多闻闻就好。”
这句无赖话吗,却叫何幼霖听得心里一软。
她听陆老爷子提过,他是十四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自杀,从高楼跳下,摔死在他面前后才有了失眠症。最初那几年,他都要靠着熏香催眠才能睡着,也最多睡上四五个小时。后来他的失眠症好了,却因为习惯了那个味道,也就依旧常年在书房里,主卧里点着那个檀香,用来静心。
所以,即使他们刚刚用了同一款沐浴乳,但他身上的味道却依旧独一无二,带着宁静幽兰的檀香味。
两人紧贴着,身体热烘烘的,他的双臂又收紧三分。她却毫无察觉,没有之前的抵抗。
“咕……”
何幼霖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抗议声。在他戏谑的目光下,红云飞上两颊,“看什么看,一天没吃东西了,很正常!”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垫垫饥。”谭少慕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外屋外走去。
何幼霖难得见他有这么和蔼可亲的一面,警惕心顿时松了下了,不禁脱口问道,“我的手机呢?”
从医院回来后,她的手机就被他扔进车里锁了起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你想联系谁?”谭少慕停下脚步,薄唇一勾,便把房门打开了,“如果是他,他已经回来了。你直接喊就是了。”
“谁说我要找他的。”何幼霖立即矢口否认。深怕晚一秒否定,他会被误会刺激的又对自己“胡作非为”。
“你没找他,他会在医院?”谭少慕淡淡地瞥了一眼何幼霖,目光淡漠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