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样没有印记没有花纹的金首饰可以卖给国家,都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可是卖到手的钱怎么向父母交代来历?而且她没记错的话,今年金价虽涨了些,但也就四块多钱一克,卖三十克黄金才能得一百多块钱,倒不如明年卖,明年的金价能翻一番呢。
人参,她收藏在空间里的长白山野山参,炮制过了,有七十余年的药性,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收购站肯定愿意收,但这是救命的东西,给再多的钱她都不会卖出去。
人参这东西虽好,但是储存不当,不,就算储存得当,时间久了也会失去药性,她又不想用人参泡酒,泡酒的人参没办法用来配药,于是她就把炮制过的野山参存放在空间里,特意用乌木盒子来装,锁进梳妆台小柜,到手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药性十足。
白玉娴把空间里的东西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又将见面礼的钱和戒指放进空间,始终没有两全其美的赚钱方式,赚钱之事迫在眉睫,她决定去城里碰碰运气。
很多重生小说不是有这种情节么?遇到善良的买家可以让自己没有后顾无忧地卖东西给他们,去废品收购站能淘到宝贝。后者她相信,她大伯的老朋友就曾在废品收购站淘到价值连城的文物,而且有个著名的女富豪第一桶金就是私底下弄走收购站文物倒卖后得到的。
现在她居住的地方是一座有悠久历史的古城,而且是兵家必争之地,抗战期间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古往今来无论哪个时代这里都会有富贵人家,总会有些东西流入民间。
白玉娴想去看看,找到了是幸运,找不到也用不着感到可惜。
白母不知她去城里的目的,沉吟片刻,给了她二十块钱,还有家里攒下来的布票,让她趁着这次机会扯两床被里被面回来,再扯一身衣裳。白母很节俭,能不给家人做新衣服就不做,大伙儿平时穿的衣服几乎都是补丁摞补丁,实在不能穿了就买不需要布票就可以买到的回纺布,几年来省下的布票刚刚够白玉娴出嫁所用。
因为是去废品收购站,白玉娴不知自己此行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思考片刻,告诉白母说自己顺便去拜访一下同学,说自己和这个同学的感情特别好,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面了,晚上赶不回来的话就在同学家里住一晚。
“知道了。”白玉娴是个大人了,白母没什么放心。
夏日天长夜短,四五点天就亮了,白玉娴穿得破破烂烂,打扮得灰头土面,五点钟背着装了干粮的竹篓从家里出发,四个多小时后才抵达县城。
白玉娴先去百货商店买布。
做喜被的被里被面不能太素,平常都是白棉布做被里,喜被却不能如此,于是她选了一种粉底红绿条纹的棉布,另一种是粉底大红双喜。
买布的时候发生了一段插曲。
普通布料的宽幅是三尺半,最多四尺半,谁都喜欢比较宽的布料,因为布票是按长度,同等长度下,宽幅大的布料面积显然比窄的多一些,余庆国给白玉娴买的都是四尺半宽。
白玉娴觉得四尺半宽幅的布料做被里有些窄,不太满意。
时下的被子都比较窄,白家用的也一样,都是由布料的宽度决定,白玉娴看过白家柜子里的棉被,窄得只够一个人盖,宽度最多只有四尺,因为四尺五的被里在做被子的时候边缘还得折进去一些包住被面,若想做宽大的被子势必需要购置长宽都大一些的布料。
卖布料的售货员认得她是余庆妍的未来弟媳,上次余庆国就是带着白玉娴在她这里买布,她想结个善缘,对待白玉娴很客气,听闻白玉娴嫌柜台上摆着的布料做被里太窄了,立刻拿出存货不多的六尺宽细棉布,白玉娴最终选定这两种颜色花样作为被里。
六尺宽的棉布价钱自然贵一些,贵到八毛钱一尺,事关自己的婚姻大事,白玉娴不愿意马马虎虎地将就,于是每样扯了七尺。
被里扯好了,接着就是被面。
被面在缝制的时候边缘不用折进去,长宽可以比被里稍稍短一些,白玉娴选择宽幅为五尺的布料,每样扯六尺,一块是紫红色灯芯绒,一块是大红印花府绸,白母给的布票和钱根本不够用,而且还没扯衣裳呢,白玉娴及时从空间里翻出两张可用的灯芯绒票,又用自己手里的零花钱垫上一部分才把被里被面购置下来。
白玉娴自己的积蓄已是所剩无几,索性不再买布料做衣服,而是出了百货商店,悄悄将背篓里的布料放入空间,问路前往废品收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