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清楚了,臻璇也无意再去问话,吩咐执画道:“搜了她的屋子,看看还有什么不该拿的在她手上。板子就算了,直接发卖了。”
孕中不见红。
执画懂的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就只叫婆子拖了麝月出去,换作在别的院子里,出了这等事,打死都是常事。她福身应道:“是奴婢们做事有了疏忽,才叫她偷拿了奶奶的东西。”
臻璇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们几个自己去找费妈妈领罚,就罚一个月的月俸。”
执画谢了恩典,退了出来。
杏绫站在中屋,东次间里的声音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见执画出来,压着声与她附耳道:“可要帮忙?”
执画摇了摇头,冲东次间努了努嘴:“你伺候奶奶吧。我去看看执棋回来了没有,先搜了屋子,然后去中和院找费妈妈。”
杏绫颔首。
执画正往外走,正巧瞧见执棋从外头回来,她赶忙迎过去,把执棋拉到了西厢房屋子里,细细说了经过。
执棋听得眉头直皱,今日她本不当值,上午她等桃绫上了轿,臻璇又去了长生居,她就回去看了爹娘,谁知一回来就出了这等子事情。
“榆木脑袋!”执棋忿忿道。
“可不就是!”执画也是生气。
对于麝月,执画自认还是照顾着一些的,只因她们都是卖进来的,而非家生子。可谁知麝月瞧着挺明白的一个人,最近却是越来越犯浑了,上一回竟然那般与执画示好,叫执画很是反感。
而这个一等的位子,执画根本不明白麝月在慌什么,即便这一回轮不到她,等再过个一两年,臻璇屋里还要放人的,到时候不一样是她的吗?
执棋摇头,喝了一杯水,道:“去搜吧。”
麝月与淮香住了一间屋子,淮香开了门,安静地站在了一边。
执棋、执画亲自动手,加上两个婆子,很快就把麝月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了那一小瓶香露,又找到了一根簪子。
到了这会儿,其他人大约也明白了过来,麝月是拿了东西了,而她又不清楚今天夏颐卿回来得早,去书房行窃的时候被戳穿了。
执画捏着簪子,若是再被麝月多拿了些,她们便是罚上三个月月俸都不算过。
与执棋说了一声,执画匆匆去了中和院。
费嬷嬷管着府中内务,这个位子不比一般,是顶顶得郑氏看重的,府里的丫鬟、婆子见了她,都要奉承上几句。
费嬷嬷听了执画来意,道:“一会把人押过来吧,今日就卖了,省的看了晦气。你们几个的月俸我记下了,下回小心些,别再犯错了。都是在主子屋里伺候的,有大好前程的,可别稀里糊涂的就弄砸了。想想采翮,再看看桃绫,就知道该怎么做事了。”
执画连连应声。
等回到天一院,叫谢婆子把麝月押去了费嬷嬷那里,执画回屋里擦了擦脸上汗水,等身上没那么热了,才去向臻璇回话。
臻璇听了回话,叫执画备了茶水,亲自往书房去了。
“二爷。”臻璇轻轻敲了门。
听见是臻璇的声音,夏颐卿应了一声。
臻璇推开门,独身端着茶水进去,放到了夏颐卿的书桌上。她扫了一眼桌面,放着几本账册模样,还有几封信件。
夏颐卿抽出其中一封交到臻璇手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一边坐下。
臻璇会意,坐下之后翻看起了信。
信是京城里来的,几位代皇上西巡的皇子已经出京了,而臻琳也上了船,段氏、臻环同行,七皇子也添了人手护着。
臻璇看了信上落款的时间,又算了算日子,臻琳她们行得慢,不过等到了九月半,应该就能回到甬州了。
半年不见臻琳,她还真的挺想念的。
看完了信,臻璇重新交还给夏颐卿,倒了一盏茶递给他。
夏颐卿接过去抿了一口,看着臻璇,道:“七娘,我还要看一会,你是留在这儿看会儿书,还是回屋里?”
臻璇闻言,莞尔一笑:“不打搅二爷,我先回去。”
天一院里的事是臻璇在打理,她原本想着麝月虽是处置了,但总归要告诉夏颐卿一声,但进来一看他的神态,全然没把那事放在心上。
既如此,臻璇便也不多提那扫兴事,至于后头的安排,她也就自己拿了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