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闹,下午局长会过来提人,你们犯了多大的事儿懂吗?真是不要命了,什么『药』都敢嗑……”中年男人说完就又出去了,光线从打开的铁门里透进来一刻钟马上又关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青青紫紫的脸上更是茫然。
“你什么时候醒的?”坐在角落里看戏的黄发青年问。
“不知道,醒来已经到这里了,你们呢?”
“我也是。”
“老子也是,靠,明明昨晚只喝了两瓶!”
这下子,所有人都想到了问题关键,还有手上新出来的一个针孔和酒精味,昨晚虽然玩得昏了头,但是自己有没有细心地用酒精消毒还是记得的,除了医生,谁会在注意到这个?
他们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正常醒来,这不正常。
“出去后一定要弄死那个贱货!”
这回,谁都没有回答他,心里不禁升起一个疑问——他们还能出去吗?
一定能的!现在家里肯定已经在打点关系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心理安慰,然后互相看一眼,原本“趣味相投”玩刺激玩非主流的人看起来不那么顺眼了,各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望着闭合的铁门目光专注……
曾晓此刻坐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她的手被萧琳握在手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修剪过的指甲被细心的修剪过去,萧琳的脸上温柔而包容,看不出任何对她的轻蔑和嘲笑,曾晓的眼睛倏地就红了。
“不能哭,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要做。”萧琳放下手中的指甲刀,用温柔的声音道。
“琳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四年来,曾晓看过了太多表面带笑背后『插』刀的人,也结交了无数利益往来的朋友,却没有一个能像萧琳这样,不求回报地深入泥潭将她解救出来。
“琳姐,以后我听你的!”
“哪能这样?我不用你做什么,你的案底没去掉之前,你安心住下来,吃的用的都有人送到门口,如果你想出去,避着点人就好,有其他需要可以打我电话。”
“好……”
“那我先走了,我哥今天会回来,我要快点回家。”萧琳脸上『露』出喜悦和甜蜜,曾经深爱过贺明的曾晓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感情?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松开不少,对兄长的那个称呼直接就忽视了,大概是从小认识的吧?
这么温柔漂亮的人,她真心希望对方能够找到一个能够寄托终身的好男人,不要像贺明一样……曾晓的目光又黯淡下来,然后变成阴沉和深刻的仇恨,萧琳从始至终温柔的笑着,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拿起手提包离开。
萧琳走后,曾晓猛地站起来,走进书房好半天才出来。
萧琳回头看一眼独立两层居室,抚平衣摆上的一处褶皱,踩着缓慢的步子走在大街上,温柔如水的面容和气质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眼球,过于单薄的白『色』棉质外套使她看起来就像一朵干净的白莲,在寒风中摇曳着让人觉得怜爱。
萧容堇重新回到b市,却不是和黎易倾见面,而是被萧伯忠强制『性』召回『政府』大院的萧家筒子楼,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再回来过了,秦玉扯着虚伪的笑脸对他嘘寒问暖,萧伯忠依旧摆着可笑的严父身份不言不语,萧琳的目光幽深而充满强占欲。
几乎每次只要他来萧家,面对的都是这一家三口各异心思的丑陋不堪的一幕。
“你们还有二十三分钟。”
萧老爷子明言,若萧容堇不愿意见萧伯忠,只需要用三十分钟时间听萧伯忠说完话就行。
不变的强硬冷漠,萧伯忠觉得脸上无光,加上这阵子b市官场上的一些流言蜚语,他更加恼怒,顺手将手中的茶杯对着萧容堇砸过去,嘣——的一声,茶杯在墙边破碎开来,萧容堇依旧不言不语地背脊挺直。
“还有二十分钟。”
“伯忠,你好好说,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容堇也是,你已经大了,再过两年就要当父亲了吧?怎么还这么气你爸?下次带黎易倾来家里转转,顺便去拜祭一下你妈……”
“你闭嘴!”萧伯忠怒吼,声音竟然比刚才还大声。
秦欢是萧伯忠心里的禁地,不管过了多久,秦玉始终代替不了秦欢在他心里的地位。
萧容堇嘲讽地看了他一眼,站在隔着大门两步的地方,没有再往里走一步。
萧琳看着这一幕,脸上升起越来越多的不为人多的阴鸷,她背对着秦玉和萧伯忠,所以他们都看不到,然而萧容堇却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发觉空气中的寒气,萧伯忠回头便被萧容堇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一想,哪有老子怕儿子的,脖子一梗,张口就道:“前两个月我过生日叫你怎么没来?”
“忘记了。”
萧伯忠脸『色』更难看,“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父亲?你妈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四年没有回家,你是想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是吗?”
秦玉这会儿也忘记了被吼的事情,心头一惊,萧伯忠现在的地位是靠什么保持住的,她比萧伯忠清楚,若是没有了和萧容堇的这层关系,老爷子就不是只是嘴上说说,而是彻底地把他划出族谱。
秦玉心里狂跳,萧伯忠有多少斤两她太清楚了,自从秦欢死后,这个男人所有让人着『迷』的特质也全部随着那个女人一起消失了,她不能让萧伯忠作出最糟糕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