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枫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几乎在皇贵妃说出要出宫的话时,邢枫就敏锐的感觉到,不好,那边要出变故。
慕言瀮故作镇静的说:“朕不懂,你是朕的妻子,也是朕皇儿的母妃,你的家在这里,你的亲人也在这里,楚怡你倒是给朕解释一下,你所谓的出宫,是要去哪里?”
“慕言瀮,我记得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有欺瞒我的地方。如今我们就算两两相抵,所有的恩恩怨怨到今日为止全都完结,这样不好吗?”殷楚怡很是烦躁的说。
如果不是她的身子畏寒,殷楚怡早在自己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就会向慕言瀮提出离宫的要求了。
可是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殷楚怡为之不多的耐心,就越是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她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轻易出宫,但她凭什么药一直困在这个牢笼中。
妃嫔们是都被遣散了,但是后宫向来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只要有女人待在其中,那场战争就永远都不会结束。
那一个个仗着自己姿态不差的宫娥们,做着自己飞黄腾达的美梦,也在心中憎恨着殷楚怡的存在。只要待在这里,她就有提防不完的敌人,她就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何必呢?
她与慕言瀮纠缠了这么多年,堕过胎、中过毒、坠过崖、找过死,可两人终究还是没能走到一起,这还不能说明一些问题吗?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两人就不该走到一起。
这几日,殷楚怡总觉得,可能现在断情绝爱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不用再被困在那个怪圈中了。
“两两相抵?互不相欠?殷楚怡,你有什么立场和朕说这些话。”慕言瀮有些疯癫的上前抓住殷楚怡的肩膀,眼神间全是恨意。
“你想要如何?”殷楚怡有些反感慕言瀮碰触自己。
可能是注意到殷楚怡的情绪,慕言瀮眼中的狠绝更甚了一步。
“殷楚怡你可知道在你刺伤朕的时候,朕第一反应是,要怎么保下你?你知道在朕醒过来的时候,朕甚至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但还是把邢枫叫到身边,吩咐所有的死士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护住你吗?在你消失的五年间,你知道朕有多少次醉生梦死在笒月宫吗?你知道朕喝酒喝到吐血时,竟没有一丝的心慌,有的全是解脱吗?这么多年的苦,谁来偿还朕?”慕言瀮大声的质问道。
殷楚怡有些不自在的甩开慕言瀮的手臂,皱着眉问道:“那又如何?你在难受的时候,我不也在饱受剧毒之苦吗?”
“殷楚怡!”慕言瀮双眼赤红,他真的没有料到,殷楚怡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那又如何?是啊,那又如何,当初所做的那些,都是他慕言瀮心甘情愿所为,没有任何人逼迫,是他犯贱!是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殷楚怡丝毫不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她昂着头,颇有些讥讽的看着慕言瀮,“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好,既然你说自己委屈,那我倒是要问问,回宫之后你可有真的护住我?慕言瀮别自欺欺人了,我这一身伤,这一处不是在宫中所得?”
别说慕言瀮了,就连一旁守着的死士们也都听不下去了,他们的皇贵妃,怎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邢枫上前,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皇贵妃,属下只想问一句,你所受之苦就该叫人怜惜,而皇上所受之苦就是活该吗?”
殷楚怡好笑的摇了摇头,她不想再争论着一些,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在这里争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行了,我不想再说这些,慕言瀮放我出宫吧,我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殷楚怡再次恢复到自己平常时风轻云淡的模样。
“皇贵妃!”邢枫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慕言瀮拦了下来。
而另一边的宁公公看到两位主子吵起来的画面,他心中格外着急,可惜他怀中还抱着小皇子,那边的吵闹声定会惊醒皇子。
宁公公没有忘记,上次小皇子不过是哭闹了几声,皇贵妃就格外烦躁。
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的不妙,要是因为皇子再为娘娘心中添堵,那……真不知事情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能收尾。
慕言瀮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他只是抽出邢枫身上的软剑,他把剑丢在殷楚怡的脚边,满脸苦笑的说道:“要朕放你出宫绝不可能,要不然你就拿着地上的剑杀了朕,要不然你就这辈子待在朕的身边!”
“主子!”邢枫不赞同的叫嚷了一声。现在的皇贵妃谁也不敢确定,她会不会真的伤了皇上,主子这个赌注会不会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