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你是朕愿意用命护下的女子,朕还没有放弃,你怎敢轻言放弃?”慕言瀮紧抓着殷楚怡的双肩,低声沉吼道。
殷楚怡摸着慕言瀮的脸颊,淡笑着说:“言瀮你可知,每次你以命相护的时候,我有多恨自己的无能吗?他们说,我是这世间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女子,因为我会辅助你多得天下,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最不配站在你身边的女子。”
“你在说些什么……”慕言瀮想要解释,他想告诉殷楚怡,这一辈子不管世人怎么看,不管所有人怎么说,他的身边站着的女子,始终只有殷楚怡一人。
话还没有说完,慕言瀮就被殷楚怡的一根手指,压住了双唇。殷楚怡示意慕言瀮冷静一些,听她说。
“宫中每一次的乱争,皆因我而起;他们的帝王每一次受伤,皆是出自我之手;百姓眼中的明君所有荒唐的举动,皆是为我而为。慕言瀮你告诉我,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留在你的身边?”殷楚怡的笑容十分的苦涩。
“谬论!你说的那些都是谬论!朕问你殷楚怡,五年的痛苦你都熬过来了,现在只不过只剩一年,你为什么要放弃?既然你早已决定放下朕,你早已决定抛弃朕,又何必编出这些为朕好的借口!”此刻的慕言瀮根本就听出进去殷楚怡所有的解释。
“慕言瀮,你冷静下来……”看着慕言瀮双眼全是血丝,殷楚怡就开始有些慌乱。
而慕言瀮的异样,四周的死士也都注意到了,老四对身边的几个人打手势,意思是叫他们先控制住主子,免得主子真的失控伤害到皇贵妃。
武功比较高的三个人点头,好在慕言瀮此刻还有些理智,这次他没怎么反抗,几乎很轻易两人就按住慕言瀮的双臂,一人按住慕言瀮的双肩,不叫他乱动。
老四立马用内力先护住慕言瀮的心脉,与此同时老四对另外几个兄弟们说:“先把萨木托放下去,关于那人的生死,等主子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商讨也不迟!”
一时间,众人乱成一团,老五有些慌乱的说:“娘娘,皇上的身子还没好多久,你还是别刺激皇上了。”
看着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慕言瀮,殷楚怡上前抱住慕言瀮的身子,眼眶微红的说道:“言瀮,我们各退一步好吗?我不要求你杀了萨木托,但至少你不能放了他,就让他在这个水牢中。”
“然后呢?”慕言瀮嗓音有些沉闷的问道。
“等我临盆的那天,你再向这个人讨要千年龙仙木好吗?我们现在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小九和燕儿的婚事、祁王和赛月的终身大事,都要我们着手去办,我们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人身上。”这个法子实属下下策,但是此刻也没了其他法子。
留着萨木托的性命,始终是一个隐患,但看慕言瀮现在的模样,杀了萨木托也不太合适……
“你说的话可当真?”言瀮再次的确认了一遍。
“恩,当真。”殷楚怡心中想说,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那就顺了你的意愿,你想留下萨木托,那就留吧!
慕言瀮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有了殷楚怡这句话,他好似终于安心了一样:“如此……甚好。”
这次慕言瀮可以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慕言瀮知道,这群人其实和殷楚怡的想法一样,他们都认为萨木托不可留。
今日,慕言瀮想叫他们看清楚,就算他放了萨木托也无碍,那个男人今日成为了他手下败将,甚至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来日这人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这些原本想要在暗地里帮殷楚怡的,可以打消那份心思了。
殷楚怡闭着眼睛,强制的叫自己不要想太多,她把头放在慕言瀮的肩上,有些疲惫的说:“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自己的身子特别容易乏累,慕言瀮你带我回笒月宫中歇息好吗?”
“好!”慕言瀮横抱起殷楚怡的身子,大步向笒月宫走去。
而已经重新被放到水牢中的萨木托,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就像殷楚怡刚刚说的那般,可能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懂。
但是此刻,他竟有些羡慕那两个人……
慕言瀮的怀中向来很暖和,而且他的步子很稳,不会叫殷楚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可能是真的累了,在慕言瀮的怀中,她竟这样睡着了,但这次她睡的很不稳。
杜家那边殷楚怡也没怎么去管,现如今杜彦贤已经把杜家所有的家仆都换了,而在慕言瀮的刻意为之,原先那些杜老将军的心腹,该辞官的辞官,该被架空权势的被架空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