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淑妃的身边,她与父亲通风报信的事儿都是兰溪做的,可是现在……
淑妃有些不忍的说道:“爹,那兰溪就这样白死了?她好歹尽心尽力的在女儿身旁伺候了这么多年,可最终却落得连尸首也没有的下场吗?”
许相皱着眉,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想派人去刚刚的小溪边寻找那个女人的尸体?”
“爹……”淑妃很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觉得皇上身旁的人下手,还会有尸体留给你吗?”对这个小皇帝的手段,许相还是认可的,这个人的心够狠,如果不是出现个杜歆诗,皇上绝对能干成大事!
淑妃双手紧握成拳:“又是杜歆诗,女儿就不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她怎么配得起皇上和祁王两个人的痴心相对。”淑妃愤愤不平的说道,淑妃是真的不认为自己比杜歆诗差在哪里,样貌反倒是淑妃更胜一筹,家世也是许家更强一些!可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杜歆诗团团转!
“……”许相十分无言的看着自家的女儿。
如果可以选择,许相也希望自己的嫡女能是杜歆诗,那个女子虽说样貌普通,但贵在对方慧心妙舌。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天下间绝色的女子见之不少,但是能像杜歆诗这般聪慧的人却寥寥无几。
“行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现在你身边没个贴心的人,等回去之后,爹给你在许府内挑一个忠心、聪明的婢女给你送过去,这样你在宫里也能有个照应。”许相不想在讨论皇贵妃的事。
如今木已成舟,今生今世皇上的心中注定只有皇贵妃一人,现在讨论杜歆诗为何受宠实在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事应该是绊倒杜家,铲除所有对许家不利的人。
淑妃自是能看出父亲脸上的不耐,这才乖乖的住口不再抱怨任何。
另一边,殷楚怡回到马车内之后,只是简单的和慕言瀮讲了一下刚刚在溪边发生的事情。
殷楚怡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走时祁王还傻兮兮的站在溪边伤神,言瀮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又是些事情我就该永远的瞒下来?”
慕言瀮抱着殷楚怡,淡笑着说:“总归他还是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慕言瀮目光游离的看着远方,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殷楚怡不再说话。
殷楚怡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慕言瀮:“你……你怎么了?”
慕言瀮双唇紧抿,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最叫殷楚怡感到心疼的是慕言瀮此刻的眼神,少见的慕言瀮望着远方的目光,竟带了一些茫然。
这种茫然感殷楚怡很熟悉,每次自己迷路的时候看着身边的岔口时,殷楚怡就会露出这种眼神。
此刻的慕言瀮,就像是迷路的自己,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对是错,更不知自己还要走多久才能看到希望。
殷楚怡把头靠在慕言瀮的肩上,十分悠闲的问:“你在想什么?”
“朕在想,这么多年以来,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当初,如果不是朕坐上这个位置,结果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当初如果朕只是个王爷,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慕言瀮用力的揽住殷楚怡的身子,好似在乞求什么一般。
殷楚怡笑了出来:“我总感觉,如果你不是皇上,我们的日子可能过的更糟。”这句话,殷楚怡并不是在安慰慕言瀮,而是她真的认为,如果慕言瀮不是皇帝,可能他们遇到的是更大的麻烦。
“楚怡,朕后悔了,朕真的后悔了……”说到最后,慕言瀮的嗓音已经变得有些奇怪。
殷楚怡靠在慕言瀮的怀中,闭着眼睛,不去想那么多,也不去理会砸落在自己衣衫上的水滴。
“后悔什么?后悔遇见我?还是后悔不该把我绑在你的身边?”殷楚怡好笑的问,最终十分悠哉的说:“别挣扎了慕言瀮,我们两人的缘分已经写在了姻缘石上,抹都抹不掉,这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
“朕从未想过甩开你,朕从未想过!但为何朕越是想抓紧你,却越是把你推进深渊呢?朕要如何救你?楚怡你告诉朕,朕要如何救你?”慕言瀮不断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