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好歹比殷楚怡多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也接触过不少的达官贵人,殷楚怡眼神中对他那淡淡的敌意,陈副将自是看得很明白。但是他不懂,似乎他这些年来,从未得罪过皇贵妃才对。
陈副将收起了自己满腹的心事,单手抱拳的回复道:“回娘娘的话,昨夜除了展家兄弟以外,我们三人都参与了巡逻。”
“三个副将都参加了?”殷楚怡有些诧异,一般来讲夜间有一名副将带着士兵们去巡逻就够了,慕言瀮下令要加强警戒,所以有两名副将守夜殷楚怡倒也理解,但是一晚上就派了三个副将,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杜彦贤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那还不是因为,邢枫在树林中发现了脚印吗,所以本将军就加派人手,在人还没有抓到前,暂时先每夜三名副将领着士兵们巡逻。”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杜彦贤,主要是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太跌面了,不是有人失踪,就是被人监视。你说,你要是再放松警惕,他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要是在放松下去,杜彦贤敢说,回京以后慕言瀮绝对会扒了他这一身官服。
杜彦贤可不想,接下来的年头里,整日无所事事,天天就跟着他们府邸的公子哥们,在京城中到处乱逛。虽说,京城里有很多他心仪的餐食,但是他更向往的是,像自己父亲一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叫敌军听到自己的名声以后闻风丧胆。
虽然,杜彦贤没有自己姐姐那般聪慧,但是他也想借助自己的力量,帮皇上匡扶江山。
听到杜彦贤的解释之后,殷楚怡沉思了一会儿的时间,最后还是慕言瀮问杜彦贤:“晚上他们几人巡逻的路线是什么?”
“每个副将都带领二十名士兵,三人分别只有负责好自己区域内的事情就可以。他们分别负责巡视南边、北边、还有小树林那边的状况。”杜彦贤没叫士兵们进树林,而是只在树林的不远处游视就可以了。
毕竟树林中,有邢枫他们的人在看管着,虽然杜彦贤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他必须承认,皇上身边的死士们,武功确实都很不错,相比起来他们营中的士兵们来讲,他手中的小兵们确实脓包了一些……
说句不合适的话,要是邢枫他们这群人,都没发现有人闯进了树林,那杜彦贤派出的那些士兵们,就更不可能察觉到什么。既然如此,那何必浪费人手呢?
殷楚怡抬头问道:“是哪位副将昨夜巡视的树林?”
杜彦贤想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皇上也问道:“还有,是谁昨夜巡视的北边营帐?”
听到慕言瀮的询问,殷楚怡就立马意会过来,燕儿的营帐在北边的营帐中,而赛月最后钻进了燕儿的营帐,那就说明赛月一直都在北边转悠着。
可是,赛月按照习惯,一开始肯定是先去的小树林,在树林中发现他们的军营已经加强了巡视,赛月为了躲避邢枫他们的视线,她只能暂时撤退,要不然就是躲进军营中。
叫殷楚怡好奇的是,赛月中树林中溜出来,而一直在树林附近巡逻的士兵们,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叫赛月溜进军营中,找那个内奸寻求帮助?
殷楚怡感觉,会不会是那个在树林外巡视的副将包庇了赛月,所以赛月才能轻而易举的溜进军营中,甚至连邢枫都无法察觉的到。
但是转念想一下,赛月溜进燕儿的帐篷中,北边一直巡视的士兵们也没有察觉到赛月的存在,这就有一些奇怪。
陈副将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昨夜是末将守着小树林,而末将身边的这个张副将负责的是军营中北边……”
殷楚怡看着跪在陈副将身边这个黑黝黝的男子,可能是张副将的嘴比较笨,他也知道既然皇上问出来,那绝对就是怀疑他们了。
要是看管树林的是别人,张副将可能就不会如此着急。就是因为他太明白,陈副将在杜将军的心里有很高的地位,而且皇上似乎也和陈副将有些牵连,他感觉皇上等人肯定不会怀疑陈副将,那……那不只剩下他了?
张副将立马磕了个头,大声的说道:“请皇上明察,末将是冤枉的,末将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慕言瀮悠悠的问道:“你说你冤枉?可是,赛月确实溜进了燕儿的营帐中,甚至易容成燕儿的模样,大摇大摆的来朕的营帐中,幸亏朕身边这群死士们及时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这才捕获了赛月。你告诉朕,万一赛月的阴谋诡计成功了,不管是朕还是皇贵妃受伤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大呼‘冤枉’这两个字?”
慕言瀮似乎不留情面的说,不管内奸是不是张副将,他昨夜轻易的叫赛月溜进他管辖的阵营内,那就是他的失误!
“我……末将……”张副将着急的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