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慧突然止住了哭哭啼啼的声音,怔怔地点了点头,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干的发不出声音来。
“他死了吗?”
闻言,安小慧的眸子暗了暗,低下头不说话。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展心仪紧张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放轻了声音小声道,“人家男朋友明明还活的好好的。”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出现?”白石远越发觉得奇怪,转头对着安小慧继续道,“如果他不想见你,你今天怎么闹他都不会出现。你连死都不怕,又何必为了这种人浪费不必要的感情?”
安小慧的唇角顿了顿,似乎说了什么,但是风太大,她离得又有点远,展心仪和白石远都没有听见。
“喂白石远,是让你来安慰她的不是刺激她的,你就不能嘴下留情说点好听的?”展心仪无语地朝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鄙视之情写在脸上。
白石远不理会她,却是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往前走了两步,距离安小慧的距离在缩短,声音也忽然变得柔和:“你先下来,只要你还是白氏的员工,天大的事儿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安小慧怔怔地望着他递过来的双手,仿若能感受到他掌心散发的温度,对于在天台上站了快两个小时,已经体力透支的她来说,是多么的渴望一个温暖的掌心和坚挺的怀抱。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白石远和安小慧两人身上,紧张地看着天台上的一幕,时间仿佛被物化成具体的事物,一分一秒的流逝声都在耳边回荡着。
最紧张的人当属展心仪,一边是同事好友,另一边是她再了解不过的白石远,这是一场持久的心理战,而白石远很有可能是最先放弃的那个人,凭展心仪对他的了解,深信他对一个不熟的人耐心不会超过三分钟。
原本铁了心要寻死的安小慧,再众人都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却在和白石远对峙了几分钟之后,蜷缩在高架上的身子动了起来。
“小慧!”展心仪飞快地冲上去,和白石远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双手。
安小慧最终归平安无事的被人从高架上扶了下来,天台上在场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每个人都真心真意的为她鼓掌,安慰她鼓舞她。
眼泪一瞬间如崩塌的洪水滚滚而来,哭声由一开始的凄凉到绝望,再到现在的放声痛哭,安小慧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般,伏在展心仪的箭头,泪水很快湿透了那层薄薄的意料,展心仪感到肩头一阵温热,耳边响着安小慧声嘶力竭的哭声,眼眶也情不自禁地发红。
小时候天真烂漫,总以为古老的传说当中有人为了爱人而殉情的桥段太假,直到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才明白那种切肤般痛彻心扉的痛苦。
如果没有感情多好,如果不会痛,该多好……
“小慧!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米娜一头冲进安小慧的怀里,哭得比她还惨,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下次你可千万别做这么傻的事儿了!”
安小慧的母亲、朋友纷纷围了上来,一时间悲喜交加的哭声成了众人共鸣的主旋律。
心仪不经意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把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安慰留给安小慧和她的家人一起去享受,也给安小慧一点时间,让她好好的静一静。
相信经过这次有惊无险的闹剧,安小慧在高架上站着的时候,应该能够深切地体会到生命的宝贵。
朋友和亲人忙着和安小慧抱头痛哭,还有一位,簇拥他的人却是安小慧的几倍还多。
“白总,真是多亏您了。”宋江跟前跟后地,又是给白石远递纸巾又是帮忙弹走衣服上的尘埃。
白石远的外套还在展心仪身上,他上半身就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暗格子条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然深沉又带着点阴郁。
展心仪被他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假装整理鬓边凌乱的头发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渐渐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在靠近自己,展心仪不用抬头也能知道,白石远正在朝她走过来,他的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一大批人。
“你要现在回去吗?”白石远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语气生硬地道,好像展心仪欠了他多大的人情一样。
展心仪巴不得把身上这件还沾着他的味道的外套脱下来,然后学着他趾高气昂的模样狠狠地甩他一脸,奈何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些年在国外什么没学到,倒是学会了什么叫寄人篱下。
“我还想再陪小慧一会儿,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